,“你这是作甚!这可是你儿的无忧辫!”
无忧辫一生只剪两次,结婚和死亡,可眼下林雨生不符合这两项中的任何一项。
“我儿对关灵神不敬,今天便断发赎罪,离开荷花塘,就当他这位阿灵……在今日已经逝去。”
林阿妈嘴上说着最不吉利的话,紧紧攥着手中儿子的辫子。
村长和几位老人惊得一时无话,紧皱眉头。
从未有过这种先例,林雨生无忧辫断,太晦气了,这下如果继续留他在村里受默……
林阿妈又开口说:“我自八岁便侍奉关灵神,一直兢兢业业,不敢不敬。十年前我帮不了我的丈夫,十年后我总要帮助我的孩子。况且你们敢说这件事的发生族内就没有一点责任吗?你们若不同意我的方案大事化小,明天我便自挂灵庙大堂。”
她说这话的语速不快不慢,不卑不亢,仿佛是在闲聊,可林雨生却在突然被剪掉辫子的惊讶中再次被震撼击中。
“阿妈!”林雨生激动地想站起来,“别……”
林阿妈却用力按住他的肩膀,独自和几位老人无声对峙着。
林阿妈绝对做得出来。
林雨生虽然犯了大忌讳,但和阿灵自缢于灵庙这种从古至今根本没有发生过所有人想都不敢想的巨大变故来说,孰轻孰重一眼分明。
没有人敢赌。
几位老人低头商议一阵,最终同意了林阿妈的解决方案。
“你们走吧。”村长沉着脸冲着仲阳夏挥手道:“你也赶紧走!”
于是,林雨生和林阿妈,以及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的仲阳夏走出了祠堂。
刚出大门口,林雨生就给林阿妈跪下,“阿妈,我以为你不会来……阿妈,我……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林阿妈眉眼明艳多情,即使面戴白纱也能看出年轻时是个美人,入庙多年,更添了平和安宁的气质,她把儿子搀扶起来,眼眶湿润。
林雨生已经长得比她还高了。
“生生乖。”林阿妈眼底含泪,却弯着眼睛,轻声问道:“剪辫子怕不怕?”
林雨生摇头,“我不怕。”
“我跟他们胡说的。”林阿妈把手里一直握着的辫子交到林雨生手中,又侧身把仲阳夏拽了过来,将两个人的手合在一起。
“阿妈只当今天是你们结婚的好日子。”
林雨生立刻抬头,想解释他和仲阳夏没到这一步,却被林阿妈制止,她看向仲阳夏,目光长久而凝重。
一个母亲爱的重量,让仲阳夏觉得陌生,又排斥。他皱起眉头,想抽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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