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一路也没多说话。

说实话，张一鸣也能理解李西的想法。

就算是换成他，他也未必能开心的起来。

手里的明星产品要对外输血，日后反过来成为竞争对手，谁能乐意？

由于下午有工作，三人也没走远，在李西的提议下直接来到了高管餐厅，找了个小包厢。

刚一落座，张一鸣就赔起了笑脸：“李总，我这人也不太会说话，说错的地方您别见怪，虽然我现在出来做抖音项目了，但我始终是您手底下的副总裁，您也永远是我的老领导。抖音想要崛起离不开您的支持，但就像是陈董说的，没有抖音也还有快手，时代的进步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况且人人网本身也是抖音的股东，日后抖音如果真的可以发展起来，我相信也能从其他角度来反哺人人网的。”

梁汝波也点头：“比如游戏推广、产业联动。”

张一鸣的姿态很低，这一点起码让李西感觉舒服。“哎，老张，你可别折煞我了，我只是运气比你好罢了，早跟了领导几年，说起来在技术管理上你比我经验丰富多了。这一次你老张创立字节跳动，真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我是很期待字节跳动有朝一日能成为千亿俱乐部的一员。”李西笑着摆摆手：“你的担心我懂，但你放心，内部的声音和领导的意志孰轻孰重我还是能分的清的。”

……

从高管餐厅走出来，返回办公室的路上，李西始终眉头紧皱，过往的员工都看的出来李总心情不佳，没人敢凑上来触霉头。

刚才这顿饭，双方也算是交了底。

张一鸣和梁汝波的低姿态总算是让李西好受一点。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争斗”无处不在。

同事之间竞争升职名额，企业之间争夺项目资源，这都太常见了。

人人网和字节跳动集团说白了就像是两个项目组，大家都在抢着推自己的产品……

这种竞争即便是人人网内部一样也有。

同一个项目交给两个团队去做，谁做的好谁上，赢家通吃，名利双收。

没抢到项目的团队只能喝西北风。

想清楚一切的李西也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那是万万不敢忤逆大老板意思的，否则距离被撸也不远了。

事实上，李西有这些想法恰恰说明他的负责，说明他把人人网当成自己的心血自己的家。

如果只是个尸位素餐的集团高管的话，李西完全可以陈平江说什么他做什么，年底的分红奖金一分不少，还能获得领导的赏识，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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