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休璟想了想,:“最讨厌的就是那笑脸迎人、暗藏邪心的人,又或者精于算计、睚眦必报的。”
裴行俭便笑了笑:“那你和西域人打交道的时候,就别当这种人。”
见吕休璟一副追根寻底的神情,裴行俭又:“太宗皇帝尝言道,‘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四夷宾服,奉之为‘可汗’。夷狄之人不沐王化,不闻礼义之教,与我朝有异,这是很正常的。”他见吕休璟仍是一脸迷惑,便又:“腐儒夷狄人面兽心,那是胡袄。我朝远有阿史那社尔、契苾何力,近有黑齿常之、李瑾行,皆出自外族,受朝廷优抚善待,转而为我朝征战,立功无数,都是忠勇仁义的大将。倒是有些从读圣贤书的人,狼心狗肺,祸国殃民的事做了不少。侯君集、薛万彻这些人累受皇恩,却叛君作乱,他们是夷人还是汉人?夷夏之别,岂能一概而论?人之为人,各有本性。圣人云‘子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再告诉你一句,不妨设身处地、以己度人。”
吕休璟觉得豁然开朗,点头:“吏部的教诲我都记住了。”话刚出口,他心头却又升起了一个疑问,不过,没等他再询问,突然听见铜钟巨响,震耳欲聋。
见波斯王子十分讶异,西州都督崔怀旦解释:“这是佛寺钟鸣。”
原来,西州人历来崇信佛法,大唐玄奘法师去竺取经路过高昌,便曾与高昌国王麹文泰结为兄弟,麹文泰对玄奘这个“义弟”礼敬备至。也正是由于他的慷慨资助,玄奘法师得以顺利通过西域各国。
伴着这悠然苍凉的钟声,一行人来到了都督府附近。
裴行俭突然“咦”了一声,他发现自己的漆黑骏马正被一员吏牵在路边,十分委屈地朝他甩着尾巴。原来,这漆黑骏马中午就跑到了城门口,守城士兵见它神俊非凡,额上还挂了一片黄金叶饰,便知道是哪位达官贵人跑丢的,赶紧牵入城里。
裴行俭骤见爱马,十分高兴,连连抚摸它的脖子以示安慰,命令赏赐获马士兵。然而,等他看见包扎在马腿上的黑色面巾,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定而静的双目中浮起了寒光。
吕休璟见了不禁咬牙:那突厥杀手欺人太甚,如果再敢露面,一定要在他身上穿几个血窟窿,方消心头之恨!
众唐兵见了这马,也都想起那黑衣刺客杀人后安然逃跑、居然要裴行俭亲自射敌,个个神色不忿。裴行俭见自己身后的荆、穆二人满脸愤然,便:“你们先去突厥人行馆,将那个哥利给我拿下!”
他的这哥利,是“十姓可汗”阿史那都支派驻在西州的使者。虽然近几年突厥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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