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满是脓血的创口。据只要被他干枯瘦弱的手掌摸过，疾病就能自愈。

张玄澜笑问：“老弟，你的胳膊不去让他摸摸吗？”

荆镝不屑地：“爷怎么会在这里看病！”

他们寻着僻静之地向寺外走去，几个胡人突然出现在走廊里，围了上来，吕休璟吃了一惊。接着，这几个胡人齐齐向他躬身拜了下去。

“吕都尉，我们都是西域的行商，突厥可汗阻断商道，榨取无度，待我们如同奴婢、牲口一般。你让我们见见裴吏部吧，这大的冤屈与苦楚，我等一定要面诉。”

吕休璟猛然发现，这几个胡商他方才在酒肆里就遇到过。看来，自己才入城半，这些胡商就已经摸清了他的身份，弄明白了他在裴行俭那里的职位。

吕休璟想了想：“你们的处境吏部全都知道，他这次来西州，正要处理商道不畅的事。你们且先回去，等他召见便是。”

几个胡商央求了一阵，又拿出金玉之物要酬谢。吕休璟答应替他们情，却拒绝收他们财物。

离开玄觉寺之后，张玄澜等人都觉得意犹未尽，张团儿便，再绕几条街，就是那红袖奉酒、翠衫依饶花柳之地。张、荆二人顿时兴冲冲地要他带路，张团儿问：“吕都尉不去吗？”吕休璟摆着手自己还得赶回去。

吕休璟回到都督府，将见闻禀报裴行俭。

谈及疯狂崇佛的景象，裴行俭：“西州战乱频繁，贫苦百姓只觉生死飘忽，命运不定，活着也没有乐趣。富贵之人想要保有身家财富，更要谄事神佛了，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吕休璟提到胡商们的请求，裴行俭：“这些胡人都是替‘昭武九姓’的豪商酋长们运送货物、跟官府打交道的，常年在西州办事，都督府内外一定都有他们的耳目。”他思索了一会儿，又：“长安城多有权贵靠僧道传递消息，我看这玄觉寺里多半也有什么蹊跷。”

“大人要见见崔都督暗地里差派的那几个沙弥吗？”

裴行俭摇头：“暂且不必。不过，我要让随军的医官去玄觉寺对面开一个诊铺。”

裴行俭正在等一个极其重要的消息，对方进城之后，就会通过诊铺来寻他。

吕休璟早听过，唐人会通过在诊铺里安插耳目，专门负责打探和交换消息，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亲身见识。

裴行俭最后问：“城里还有什么流言吗？”

吕休璟突然想起龟兹大官和胡女的传闻，便告诉裴行俭，好奇地问：“这的是谁啊？”

裴行俭很惊诧地看着他，：“这种十多年前的闲碎流言还管它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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