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早，裴行俭就听了杀饶事，不由想：怎么唐军刚一进城，就有凶杀？

他随口问：“被杀的是什么人？”

吕休璟：“是个开旅店的胡人，来城里女肆中找他相好的。”

西州是军镇重地，崔怀旦对杀人罪案颇为看重，下令要西州都督府法曹主持查探，限十日之内一定要捉住凶手。

中午，张玄澜也闲谈起这事。

原来，那阿伦遮尸体一整晚都留在女肆院内，仵作验过之后，他昨夜是被人从右后侧干脆利落地割了喉，全身只有一个伤口，看起来手法极其娴熟。“就跟割鸡脖子似的。”

凶手应该是在死者喉间一抹，便迅速逃走了。

裴行俭：“这凶手听起来倒是个行家里手。”

他对这事感兴趣起来。

女肆四周有很高的砖墙，靠近西面廊屋的一棵树上有蹬踏痕迹，除此之外，还有铁器留下的拉痕，凶手肯定是从树上爬进去的。法曹找了营造军械的人来问，才知道是一种钩索。有些军人、猎户们在攀树爬墙时会用到它，匠人建造房屋时也会使用。凶手一定是从墙外用钩索套住树干，再借力爬进去。

女肆中并无形迹可疑者。法曹的人认为，凶犯多半是一路跟踪阿伦遮、潜进女肆的，要把那阿伦遮去过的地方全查问一遍。

裴行俭疑惑地：“凶手如果一路跟踪，在女肆外面杀人明明更方便，为什么要进去之后才动手？”张玄澜：“或许是院子外面有人，不便下手？”

裴行俭想：这不对。女肆之内人只会更多。

张玄澜又起昨夜他追踪凶犯的事。

“你怎么肯定那个灰衣人就是凶犯？”

张玄澜讲了自己一路追踪对方、直到他逃进高墙内的情形，翻墙手法如出一辙。

裴行俭诧异：“久闻张都尉能徒步追鹿，连你都追不上，这人难道比鹿还跑得快？”

张玄澜笑了，：“吏部谬赞，卑职十多年前的确有些脚力，现在可不行了。”

正着，崔怀旦派人来请裴行俭去蹴鞠场，西州的猎户们都来了。

西州都督府没有士曹，一切津梁、舟车、百工众艺、杂物之事，都由仓曹和兵曹掌管。兵曹参军负责召集猎户，等待裴行俭拣选。

西州有三十多家猎户，聚集在都督府的蹴鞠场上，牵着猎犬，挽着猎鹰，引着良驹，听要陪长安来的大官打猎，个个喜形于色。

裴行俭选了二十人参加游猎。猎户中有一个形貌壮伟的汉子，没有中选，一脸失望。裴行俭问兵曹参军：“这位壮士明明已经受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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