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薄痛哭:“汗王杀得对,哥哥一定是被巫术疯迷了心窍,成了一个失魂鬼,否则怎么可能跟唐人勾结呢?”
等可汗离开了,苏禄拍了拍还在痛哭的车薄肩膀,:“你很好。要不是你通风报信,我们都被思摩骗啦!”苏禄轻声嘱咐,“碎叶城的吐屯之位,还有思摩的拔塞干部落,现在全是你的了!”
离火堆不远的地方,站着左厢的首领斛瑟罗和忠节,他们虽然都没有看向车薄,却正在声谈论他。
斛瑟罗低声:“苏禄可以赞赏唐人,别人却万万不能。我们唯一能为汗王做的,就是勇敢地战斗,再荣耀地去死。”
他语气颇有几分讥讽,忠节在其中感觉到了疑虑的火苗,便:“心你的舌头,千万不要让汗王知道你的忧惧之心。即便你把忧惧之心告诉亲戚,也有可能被出卖,然后被砍掉脑袋。”
两位首领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猜忌。
可汗重回牙帐时,有一个突厥人奔到路边,浑身尘土,重重跪下。
苏禄:“裴行俭遣哥利向可汗致书,他已经到啦。”
于是,哥利被可汗召入帐中,禀告了西州情况。听他讲起裴行俭追查沙漠行刺一事,可汗沉默了半晌。
接着,可汗拆了信,要可敦念给他听。
可敦念到裴行俭邀请康、米二姓酋长携带最好的货物去参加西州大佛会,以便与唐廷交易,也不禁停顿一下,惊异起来。可汗听完,从孔雀宝座上站起来,两根手指在椅背上抚摸,这是可汗感到烦恼、犹豫时的动作。
近年大唐的很多事,即使在万里之遥的异国,也不是什么秘密。
仪凤四年,高宗皇帝卧病难起,武皇后大权在握,太子李贤令皇帝、皇后失望,岌岌可危,随时可能被废、被杀。中原灾不断,洪水、瘟疫泛滥,牲畜死亡,菽粟不稔,饿殍相望。太阳现出血红之色,彗星时常划过夜空。高宗皇帝与武皇后还要在嵩山附近修建奉宫,劳役不休。
裴行俭没有带多少兵来西域,是因为关中没有足够兵员。比兵员匮乏更可怕的是没粮,且不提近年兵乱、灾异,数千里转输运粮何其困难!即便在最好的年景,征发二十万大军,集举国之力,最多也只能支持西域三个月战事。
大唐在西域府兵不足,伊、西、庭三州能召集一万,安西都护府能召集一万五千,可是这远不足以击败突厥。
府兵的任务是守卫四镇、三州,如果这些地方离开唐兵戍守,那就好比把弓箭都带出去猎狼,家里婴儿却放在狼窝边。十多年前,的确出过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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