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起来。

“鸠罗耶识临死前，是你帮助他更名换姓，重造背景，进入玄觉寺。他手下的很多奸人，包括李洵，也是你推荐、安排去西州的。”

“吏部怎么会相信一个逆贼的话？”

“你帮他藏匿、伪造身份，帮他成为雪山下王。就连这次他准备如何行刺我，你也一清二楚，你还盼着我被他杀掉。”裴行俭，“我真正没想明白的是，鸠罗耶识就是当年探知我粮道，密报吐蕃的人。可是，当年进攻于阗一役，安姓送粮的部众也被害死不少，你怎么可能帮助他？”

安悉延挑起眉毛，却没有辩驳，裴行俭又：“等我细思这一层，才最终想明白雪山下王真实身份。你能帮他，因为你们是亲戚。你的母亲是龟兹公主，雪山下王既是王室，那一定是龟兹王室。你的母亲，正是他的姑母。”

“这话真是荒唐！我若帮过逆贼、希望你死，怎么会派儿子去西州？万一被你识破，我儿子性命不保。”

“你派儿子来西州，是觉得他瘸了腿，即便被杀了也没关系？你真是识人不明，你的儿子是千里挑一的贤能之士。他是不是还劝你继续与我合作，所以你今才会来邀请？”

安悉延脸色微变。他将裴行俭请到庄园中，是因为刚听裴行俭战胜了吐蕃军，这令他惊讶震悚，也令他想起帘年那个安西大都护。既然躲不开了，那不妨把话明白。

“犬子们七、八年前在长安时，曾想去贵府邸拜见你，谁知你竟不肯见他们！当年我为唐廷倾心尽力，出钱出人，又得到了什么？你离开龟兹没多久，吐蕃人就侵入安西，朝廷连安西四镇都守不住，龟兹沦陷，尸山血海！如果我不同意帮助鸠罗耶识，吐蕃人已经把我杀了！多亏鸠罗耶识替我情，才让我捡回一条性命！回首往昔，犹如地狱之火，苦不堪言，你要杀我，便请动手。给我安上背信弃义的罪名，却大可不必。”

安悉延心情激愤，越越大声，终于惊动了厅里的人。

弹琵琶的乐伎们惴惴不安地停下。

裴行俭站起来，：“你随我来。”

他们走到厅后，只见庭前树木粗壮葱郁，远处是莲花的瓦当与砖石，而在更远的地方，是当年两人一同驰马打猎的原野。

裴行俭用手一指，：“安悉延，你有数不尽的良田骏马、锦衣玉食，享受王侯般的生活，谁也不能管束你，可你还觉得自己委屈，对我抱怨命！当年你课税太重，我便上奏朝廷，免除了你在西域的税赋。你龙池城是龟兹王室产业，我便将那片故地也交给你经营，让你在那里随意牧马。我对你百般维护，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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