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他会失忆，但是没想过，居然是这种失法。

不是忘掉和我有关的一切，也不是遗忘前两个周目的记忆，而是彻彻底底地，忘记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这算是某种惩罚吗？还是，因为换进去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大脑，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趁着我发呆的间隙，夏油杰已经绕着四周转了一圈。

但是，看样子，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我仰头看他，“完全记不起任何人？”

“是的。”他很果断地，“我现在脑子里空空的，什么都没装进去。”

听到夏油杰自己脑子空空，我的心情倒是有点复杂。

“那这个是什么，你知道吗？”我把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给他看。

“知道。”他点点头，回答我，“我只是失去记忆，并不是变成智障。”

我：“........”

攻击性倒是还蛮强。

这一夜，我都没有把手机开机过。

都到这个时间点了，高专和五条悟应该都知道我抢身体的消息，不定找人都找疯了。

不过我都没有在五条悟面前提过理子，他大概是想不到要找这里来。

“话回来，我们为什么会在坟场里？”夏油杰转身，沉吟片刻后思索道，“两个人是吵架了吗？”

“倒也没吵。”

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一个人在又哭又闹，杰他一边忍受那么多的记忆涌入又消失，一边还得哄我，简直是比吵架还倒霉糟糕。

但是现在对着白纸一般的夏油杰，我又讲不出口，只能心情复杂地：“这件事来话长，一句两句不清楚。”

“那我的身份是什么？”他问道，“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这个解释起来也很复杂，一句两句不清楚。”

他看起来似有所悟。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失忆吗？”

“大概知道.......不过........”我张了张口，还没把话完，夏油杰已经自动把下一句补充出来。

“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楚，对吧？”他蹲下来，面对着面，歪头近距离观察我，嗫嚅着，“没想到啊.......”

“？没想到什么？”

“没什么。”他收回目光，看着我握紧到泛红的手，很自然地伸过来摊开，无奈地问道，“我，你至少透露一些，一两句能清楚的信息给我吧。”

实话，基本上没有一两句能清楚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叫夏油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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