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的船除开运别人的货,还带了一底仓的白酒,预计也能卖回来一千银币。
簇新的玻璃透过大片阳光,照在笔挺的脊背上,安妮低着头在桌前书写,密密麻麻的数字,她的账目总数用繁体大写,没人能窥探懂。
“伊莎贝拉小姐,如今航海还没有完全恢复,您想要的那种丝绒布恐怕近几个月都到不了丁戈。”
这种丝绒布产自东陆附近的一座半岛国家。
布料商人经营的店在丁戈也算是数一数二,他家老板的船在禁海时还偷偷出去过,这段日子海上的不太平,不是闹海盗时能比的。
他们老板不敢出海,从委娜河南下绕路成本又太高。
伊莎贝拉无奈之下,只能用了本地产的平替,她自己就会织这种布,一口就能把成本价报出来。
“我可不是什么不懂行的小孩子,你可一定要选最好的送来。”
伊莎贝拉说罢,布料商人忽然笑道:“我怎么敢糊弄您。”
如今丁戈谁不知道米勒小姐的厉害,生生对付走了香缇夫人,外头闹瘟疫,闹叛乱,又是海禁又是暴雪。
可她们家的酒坊一切如常,航船还能拉煤去前线,特丽农花园眼看着就一天天修的气派体面。
据说那位不常露面的米勒小姐过完圣诞才十五六岁。
送走布料商人之后,伊莎贝拉进房间里找安妮。
安妮拿着鹅毛笔,这种鹅毛笔很廉价,一个铜币能买上一把,蘸墨水在羊皮纸上书写之后,即便是过几十年上百年都不会改变色迹。
“忙完了没有?我订的一批黄铜器皿才送来,你要不要瞧瞧。”
“不用了,这个你定吧。酒坊刚收到男爵府的信,让晚上送几桶酒去,我待会儿亲自去挑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