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轻轻咬着地瓜干,愧疚道:“孟叔,我瞒了你们,这件事是不是做的不对?”
“不对个屁!”
老孟笑着骂道:“你有本事,除了蛮子谁都高兴,以后若是当了大将军,提及出身,哎,是镇魂大营锐字营出来的槽头,咱们兄弟都跟着长脸。我年轻时,跟刘夫子读过几书,狗屁都没学到,就学了几句话,叫做君子藏器于身,伺时而动,以钝示人,以锋策己,藏锋慰忠骨,出鞘镇山河。这段话我琢磨了半辈子,没琢磨出门道,放到你身上,好像有那么些对味。”
李桃歌低头惭愧笑道:“您太抬举我了,我就是胆,怕锋芒毕露引来仇家,用您的话来形容,毛都没长齐呢,屁个君子!”
几人相继大笑。
唯独王宝眉目间裹满愁容,沉声道:“鹿将军和裘将军商议好了,明日倘若蛮子再来攻城,要开东门,放信使。”
几人再也笑不出来。
开东门,放信使,意味着伍长老孟出城,面临九死一生的局面。
“好哇!鹿将军那榆木脑袋总算开窍了!要我,大年初一城头打得正热闹那会,就该从东门派出一队骑兵,四面八方散开,任蛮子骑术再精湛,也没办法将人全部追回,这都耽搁了两,不知要送出多少条人命。”老孟拍着大腿兴奋喊道。
“孟叔,我陪你一同杀出去。”李桃歌担忧道。
“傻孩子,你的职责是城头杀敌,不是陪老子送命,那么好的身手,全城百姓都指望你呢。况且老子的命硬的很,五十年都没出过纰漏,算命的我长命百岁,那蛮子能敌的过老爷?”老孟浑不在意笑道。
玉竹闷声来到东南角,取出佩刀,几下挖出个窟窿,从里面掏出两坛酒,放到火炉上,沉着脸道:“两折了几百兄弟,不知道哪就没命了,这两坛酒,是我全部家当,本指望讨媳妇时给大家尝尝,可瞧这光景,媳妇是娶不到了,不如先把酒喝了,万一战死,也没啥好挂念的。”
的一套,想的一套,表面的是喜酒,其实是给老孟的送行酒,只是大营里忌讳这些,玉竹没敢吭。
老孟拍开酒坛泥封,香气缭绕不绝,老孟眼眸一亮,指着玉竹笑道:“足有十年的仙人醉,你子藏得够深,怪不得老子做梦梦到美酒,原来屁股底下就埋着琼浆玉液。”
几人一碗接着一碗,从起初的默不作声,到后来的吹牛大吼,笑声差点将屋顶掀翻。
等到兄弟们喝到酩酊大醉,李桃歌起身去了厨房,蒸了半屉豆饼,然后去往马厩,找到孟叔坐骑旺财,一边喂着豆饼,一边碎碎念着明日一定要保护孟叔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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