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公子大哥奉茶，然后跑进卧房，挨了两下清脆耳光后，屁颠屁颠跑出来，堆起谄媚笑容道：“少爷大哥，少爷马上出来。”

八字胡，满脸褶皱，新添的巴掌印，再加上长相莫名的喜感，心事重重的李桃歌被他逗的勾起嘴角，道：“挨了耳光，还笑得出来？”

狗卞非但不恼，反而显摆道：“少爷打奴才，那是对奴才亲近，多少下人想挨揍，还排不上号呢。有幸来到皇城，伺候少爷和少爷大哥，是饶福分，以后衣锦还乡，对着亲朋好友，能吹半辈子牛皮，他们羡慕都羡慕不来。”

庄户人家，遇到县太爷家的儿子，大气都不敢喘，更别提刺史公子和宰相公子，狗卞的是大实话。

望着对方得意洋洋的模样，李桃歌笑道：“遇到你这样的家丁，是屠玉的福分。”

“不敢当不敢当，少爷大哥这么夸奖，人就是现在死了都心甘情愿。”狗卞急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卜屠玉揉着眼来到中厅，衣袍还没裹紧，露出浓密胸毛，见到忠仆在磕头，还以为他惹怒了李桃歌，踹出一脚，怒斥道：“瞎了眼的狗奴才，冲撞了我大哥是不是？！”

卜屠玉不是在做戏，这一腿实诚的要命，若是踹中，屁股别想好过。

李桃歌将狗卞挪到旁边，躲过力道不俗的飞踹，对怒发冲冠的卜屠玉道：“我们俩闲聊而已，别上来就发火，屋里有人，咱们去外面。”

二人来到幽静花园，经过巧匠雕琢，新宅子已是满团锦簇，一眼望去尽是少女般鲜嫩。

李桃歌来不及欣赏景色，开门见山道：“郭熙扣住了杜相，正式在碎叶城插上了贼旗，大周虎豹骑深入北庭，快要杀进北庭都护府。”

“啥？！”

这一消息使得卜屠玉呆住，缓了好一会才痴痴道：“郭熙那老王鞍，真的反了？！我爹早过姓郭的脑后生反骨，迟早是一祸害，他奶奶的！终于现了原形，这老王八犊子，该千刀万剐！”

李桃歌压低声音问道：“你给我交句实底，固州有多少兵马可供调动？”

“这……”

卜屠玉贼兮兮左右张望一番，紧跟着肩挨着肩，将声音放到极低，“大哥，这是我们家的秘密，出去是灭族大罪，不许对外传。”

李桃歌慎重点头，“那是当然。”

卜屠玉丑脸挤出不易察觉的笑容，声若细蚊道：“我爹养兵如养猪，肥了就赶到别的圈里，否则别人会惦记。在陇淮军效力长达五年以上老卒，退伍后俸禄减半，放到城里养起来，以备不时之需。陇淮军对外声称是两万，其实能调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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