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衣取了个名叫朝朝。
音同字不同,寓意都很好,一个是光明,一个是清晨。
章雪鸣顶替的是她姐的身份,郑爹告诉宫尚角的她的名,却是“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的昭昭。
宫尚角重礼数,纵然知道了章雪鸣的名,也极少有无视礼法唤她名的时候。
这算是两人间的一种默契:宫尚角只有在示弱、退让、保证不是骗人抓把柄的时候才会这么叫她,是双方公认的停战议和信号。
宫尚角着还从两边阔袖的袖袋里,一边一个掏出来两个不大的棕黄色皮囊。
松开囊口,一个里飘出了章雪鸣熟悉的夹杂着香料味的肉香,另一个则是甜甜的红豆香气。
然后,宫尚角就听见背后隔间里有人一骨碌从床上翻下来、窸窸窣窣整理衣物的声音。
他站的地方本就是八联山水屏风跟墙壁相接之处,只要把那一联往外拉开些,就有足够的空隙能把东西递进去。
章雪鸣没等宫尚角动手,伸手很轻松就把那联屏风推开了,又拿手指轻轻戳了下他的左手肘。
宫尚角也不转身,手往身后一背,章雪鸣就把他手里的皮囊拿走了。
宫尚角忽然想起曾经,他露宿山林,拿着松子哄松鼠来抓的趣事,嘴角扬了又压,压了又扬。
章雪鸣没话,顺手把屏风拉回原处,绕到病床另一侧,盘腿往木地板上一坐,打开皮囊,窸窸窣窣地啃起红豆糕来。
那兄弟两个离开之后,章雪鸣就起来把入宫门那晚上青栀给她的一荷包猪肉干和一荷包金银花糖炫干净了,又从储物空间里拿了六个脑袋那么大的麦饼啃了,喝了半壶水才躺回去的。
现在,她还能再吃点。
听着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个不停,宫尚角想笑又不忍心笑。知道章雪鸣风餐露宿的苦吃得,金镶玉裹的福也享得,但这里是宫门,是他宫尚角的地盘,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怎么他出了趟门,家里人就把章雪鸣逼得不得不饿着肚子装昏迷了呢?
突然,有什么东西从隔间里被抛出来,越过屏风,朝他头顶落下。
宫尚角无奈地退了一步,阔袖一裹一拉,东西就到了他面前。
一个纸团而已。
纸是书案上裁好用来回复公文的熟宣,墨是砚台里带着些许的月桂香气的松烟墨。
展开来,上面是楷,但不是他熟悉的字迹。
这个冉底准备了多少种笔迹?宫尚角眉心直跳。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这么没有安全感的吗?真正当细作的那些人都没她离谱!
纸上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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