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扯了扯袖口,忽然意识到这就是章雪鸣的要做给他穿的粉色衣裳,抿着嘴傻乐了一会儿,光着脚绕过屏风:咦,居然还有一双布袜子和一双象牙白的浅口鞋?
他赶紧穿上,还原地跳了两下,才高高兴胸往外跑,快到门厅了才想起来头发还没梳,只好折回去拿了盥洗室装他那些发绳、铃铛、葫芦、银叶子的托盘,不敢进她卧房,就去卧房旁边的女红房等。
女红房里的针线都归位了,窗户紧闭,光线有些黯淡。
放在矮几上的绷框里绷着一方素绢,素绢的四个角有两个已经绣出了两只憨态可掬的胖狸奴,毛丝颂顺,活灵活现。
宫远徵心地伸手摸了摸,又有点茫然:昭昭打从住进徵宫,一到晚都跟他在一处,哪来的时间给他做衣服、绣手帕?难不成她晚上回来根本没睡觉,彻夜在做这些?就为了兑现她对他过的话,不叫他的期待落空,就像早上的红豆甜汤那样?
坐在窗边矮榻上的少年抱住膝盖,把头埋在了光滑的素绉缎里,眼睛热热的,又不敢真的让眼泪掉出来,怕弄脏了新衣服。
章雪鸣送走金复再回来,在女红房里找到宫远徵的时候,就看见他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眼眶红红地抬头望向她,像是受着了大的委屈。
章雪鸣吃了一惊,快步走过去,弯腰伸手去抚他的脸:“阿远,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还是又有人什么怪话叫你听着了?”
声音温柔得不得了,语气里却透出一种森然冷意。
宫远徵忽然改坐为跪,一下抱住了她的腰,仰着脸看她,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幸好章雪鸣反应够快,瞬间撤掉了覆盖全身的内力,不然还不知道宫远徵会不会直接被弹飞出去。
她被惊出一身冷汗来,却只是用手指擦掉少年郎快要流到耳朵里的眼泪,抚着他的脸,柔声哄他:“怎么了嘛,我的少爷,你什么都不,我要怎么给你出气呢?”
宫远徵鼓了鼓脸,有一瞬,嘴角像是要翘起来,却又坚强地拉平了。
他蹙起眉头,眼睛湿漉漉地跟她对视了好一会儿,才抿了抿唇,赌气似的:“那昭昭你以后不准不睡觉,不准提前起床,不准……不准再动不动要给我做什么了,我不要。”
章雪鸣怔住。
宫远徵把脸埋到她的衣服上,不让她看见他又流泪了,只闷闷地哽咽着:“我想昭昭做我的夫人,想昭昭跟我在一起,不是想让昭昭费神费力给我做这些……昭、昭昭只要每开开心心的就好了,我只要每看见昭昭开开心心的就好了,我不需要这些东西……我、我听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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