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寒鸦肆看着青灰浅口碗里淡红色的药水，呼吸一滞，对视一眼，不甘充斥眼底。

云为衫明显被幻境里的剧情影响到了。她没碰那碗药，转头准确地找到了宫子羽的位置，含泪乞求地望着他，眼中情意动人。

宫子羽却低着头，一眼都不敢朝云为衫那边看。

他一瞧见那双盈盈如水的眼睛，就会想起幻境里那张青黑纹路密布如妖鬼的脸，尤其是朝他弯唇一笑时，不尽的诡谲可怖，好像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把他撕碎一样……

短短数秒，云为衫从期望到绝望，眼中渐渐没了光彩，睫羽轻颤，一滴泪流到腮边，楚楚可怜。

宫远徵不爱看这种表演，不耐烦地催促：“行了，别磨蹭了。子羽哥哥要怜香惜玉，也只会怜惜他的‘真夫人’，他对夺走过宫门人性命的无锋刺客可不会有什么好腑…我的对吗，子羽哥哥？”

宫子羽就是不抬头，只瓮声瓮气地道：“知道你还问。”

“别怕，我们一起走，黄泉路上也有伴。”寒鸦肆安抚地拍了拍云为衫，端起碗来一饮而尽，“走吧，云雀还等着我们呢。”

云为衫用袖子擦干眼泪，勉强笑着点点头，也把药水喝了下去。

然后……

然后云为衫和寒鸦肆就看着一群宫门老少旁若无蓉扎堆聊起来。

两个人跪了足足一刻钟，跪得膝盖都麻了，才听宫远徵开口道：“举起你们的双手，把寸关穴露出来给我看。”

云为衫和寒鸦肆想什么，章雪鸣一道威压扫过去，笑盈盈地道：“照阿远的做，我不想第二遍。”

两个心有余悸的人撸起袖子，举起双手，将出现了血点的寸关穴展示在众人面前。

章雪鸣扶额叹气：“果然，我就无锋首领怎么可能把云为衫和云雀两个风家人同时交到一个寒鸦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