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风吹不醒装睡的人。”
三老太爷笔下不停,嘴角毫无温度地弯了弯:“郑家儿知道了?”
“求留条命。”
“就依着那姑娘,给她换了脸换了身份,按章家处理这类饶惯例,断绝后患,再当着郑忠义的面送她离开北境。”
“是,父亲。”章文瓴领命。
断绝后患就是让其失去生育能力。
章家容得恋爱脑,却容不得心系敌人仇家的歪屁股。
不管嫡支旁系,哪怕是亲生儿女犯了忌讳,矫正不过来,直接剥夺生育权,送离章家自生自灭,免得劣质血脉传承下去。
这就是章家族人众多,有闲人却没有拎不清的脑残的原因。
三老太爷停笔,雪白宣纸上,墨色深深浅浅,组成一幅笠翁垂钓图。
“昭昭托你转交的郑家家主令,你还给郑家儿了?”
“还了。”
“他怎么?”
“去过草原,跟蛮族交过手后,没再提当年若是送回章家的是郑南衣就好了。儿子听不得他给那块废料取的名和昭昭的读音一样……而今浑元已尽在掌控,可以送他们回祖地了。”
送回去了也是代代为章家扛活的命。
章家就是遛他们,让他们时间都花在路上,他们又能如何?
举族迁移来北境不是章雪鸣的提议,回南地自有郑家族老们发力,要怪就去怪没本事还心志不坚的郑忠义。
章文瓴告辞出来,便径直往隆曦苑去。
各处负责人候在花厅等待传唤,他没有过去那边。
悄悄站到书房敞开的窗口附近,静静地看着坐在书案后的章雪鸣对前来汇报工作的人和气微笑,温声细语,眼中却只有漠然和审视。
一切恰到好处,处理事情举重若轻,拿捏人心轻而易举,仿佛又戴上了那张桨章家少主”的面具。
章文瓴看了一会儿,悄然离开。
他转过身去,章雪鸣才往窗外投去一瞥,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
不多时,宫远徵的心声传来:【昭昭,你爹真的趁你不在来找我了,是要带我出门长见识。】
【你想去吗?】
【……有点。我想弄清楚你爹为什么总是对我有敌意,我都表现得那么乖了。】
章雪鸣晾着书案对面等她评价的中年男子,垂眸慢慢翻着面前记录问题的册子:【这跟你乖不乖没关系。老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糟心。】
宫远徵郁闷:【可我又不是要把你带离他们的身边,我是来加入你们的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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