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不能杀生的理由。麻烦你另寻高明吧。”

“为什么！”

纪德的怒吼声里满溢着震怒。

在这一刻，织田作之助就像是个把孩子要了好多才得到的玩具拿走的坏家长一样。如果从一开始就没得到希望，如今就不会因此而感到绝望——纪德的怒视里，饱含的正是这样的感情。

“从那场战争以来，我和部下们一直在寻找能够死得其所的地方，一直都像死灵一样在世间彷徨！所以战斗吧、快开枪吧！否则……”

纪德的呐喊回荡在空中虚无地飘浮着。那声音既像是墓地之下的饶声音，又像是想要拼命活下去的声音。

看来是不得不回答这个问题了。

织田作之助用平静的口吻打断了纪德的话：

“我无法听从你们的愿望，是因为我还有梦想。等到哪一我离开了黑手党成为自由之身的时候，我想要在能看到海的房间里、坐在桌前……”

——那就由你来写吧。

——这是能让这部保持完美的唯一的方法。

“我想成为家。”

织田作之助。

纪德愕然的表情就像是他听不懂话了一样。

“我想要扔掉枪，拿起纸和笔……有个人曾对我‘写就是在写人’……夺人性命之人，必定无法描写他饶人生。所以我决定，不会再杀人了。”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就连风的声音，还有树叶摩挲的声音都听不到，唯有寂静充满了世界。

这是不曾对任何人——甚至对太宰和安吾都不曾讲出的话。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纪德用低沉空虚的声音：“这就是你不肯踏入我们的战场的理由吗？”

“是的。”织田作之助回答。

我看着纪德，纪德也看着我。

双方的视线就像是要读取对方心底所想一般交错。之后，双方同时理解，交涉失败了。

纪德对着昏迷的芥川开枪。因为没办法拽住晕过去的人躲开子弹，织田作之助只好用身体挡住了子弹。

因为有防弹衣的保护，织田作之助并没有受明显的伤。然而强大的力道仍然让他的身体转了半圈，倒在地上一时间爬不起来。

“你活下去？我们已然死去了。我们不过是被亡灵操纵着的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你还没有死——”织田作之助断断续续地反驳：“我不知道你们以前发生过什么，但你们可以慢慢来思考自己应该如何死去。”

愤怒如同火焰一般卷了上来。

“为什么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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