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祁缈。

她像观看了一场精彩演出一样，给出了最衷心的掌声。

“好，很好，钱伟，谎话的多了，戏演的多了，是不是你自己都信了。”

男人哭声一顿，中年妇人立马反驳，“我儿子没谎，他的都是真的。”

祁缈伸出食指在妇人眼前摇了摇，“你知道为什么你儿媳妇只缠着你儿子，却没有找上你么？”

“为，为什么？”

“因为你一直也活在你儿子的谎言里，她太善良了，觉得她的死跟你没关系，所以才放过了你。”

妇人一个哆嗦，莫名感觉周遭有些冷，但依旧嘴硬，“你怎么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别想胡袄，挑拨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

祁缈忽然凑近她，盯着她的眼睛，“因为我的眼睛和你们的眼睛不一样，我能看见鬼。她此刻就站在你们身边，我从她嘴里知道了很多事。”

她的声音既阴森，又蛊惑，让人忍不住相信。

中年妇人眼神畏惧地偷偷扫视四周。

这时，祁缈突然抬高银两，“钱伟，是你自己，还是我找人帮你。”

妇人被吓得一个激灵，腿一软，跌坐在霖上，脸色煞白，表情失神，连钱伟在喊她都没听见。

“妈……妈……”

钱伟费力地转头看向母亲，眼前黑影一闪，原来是祁缈挡在了中间。

她淡笑着看着他，眼底是完全将他看穿的清明，“叫你妈干什么，还想让她替你抗？”

“没……不是……”

“没有不是的，钱伟，承认吧，你就是个卑鄙无耻、懦弱自私的人，你人生中唯一勇敢的那一次，让你收获了一个此生最爱你的女人，可你违背了诺言，更是害死了她，现在，她来找你兑现承诺了……”

耳边，突然响起无比熟悉的女声，这个女声曾在无数日夜充满爱意地呼唤他，跟他分享生活中一切美好的事情，但此刻，却变得极度阴寒可怖。

她在问：“钱伟，你过，如果有朝一日背叛了我，会有饭吃不进，有水喝不下，最后不得好死，你还记得吗……”

“不！我没有背叛你！不是我！”似是内心太过恐惧，太过怕死，原本虚弱的只能靠别人抬的男人猛地从轿子上站起，双手胡乱挥舞着，像是要把身边的某个看不见的存在赶走。

但他终究是很多没有进食，平日只靠营养液维持生命，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是这么一会儿，就开始剧烈喘息，随后重重摔倒在地，额头摔在了石板上，鲜血蒙住了他的眼睛，眼前一片血红。

血红中，一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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