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李的声音哑了，带着哽咽，“老李他其实身体一直不错的，他爱下象棋，也爱打太极拳。我俩都是没儿没女又没老伴儿的三无老人，平时我们时常搭伙一起做饭吃，所以我和他几乎除了睡觉各回各家外，其余时间基本都在一起。老李脑出血中风，我有责任！那热，如果不是我非要叫着他陪我去开药，让他跟我一起走路去社区卫生院，也许他也不会那么倒霉，偏偏摔那一跤。”

“李友军的脑出血是摔跤导致的？”

“也是、也不是！”大老李颓然地拍了拍大腿，“医生老李的脑动脉有个先畸形的动脉瘤，以前没检查也不知道，那次摔跤就恰好把那个动脉瘤摔破了，结果就大出血，老李住了快一个月的院，前头那段时间还在那个什么重症监护室里，抢救好久才脱离危险。他出院回家的时候，瘦得我都没认出他来！”

大老李着，忍不住抹了把眼泪。

程亦安从口袋里掏出包纸巾递给大老李，又问道：“那他出院后状态怎么样，身体有恢复一些吗？”

“一开始身体不行，话不清，也不能走路，半边身体不受控制，但是他思维是清楚的，话虽然得慢，还是可以跟我聊几句。他那个外甥给他请了个保姆，每给他做饭洗漱，我呢知道他脸皮薄不好意思，就经常过去给他擦擦洗洗什么的。虽然老李他身体没太大起色，但是精神头儿好了不少，我还跟他在床边杀了几局，他病了反应慢，以前我都下不赢他，如今趁他病，我一直赢，他走的前一晚，我还第二让他赢回来，谁知道，第二、第二他就……就再也没醒过来！”

大老李得老泪纵横，程亦安听得也心酸不已，这两位年龄加起来上百岁的好朋友，正是互相陪伴着度过孤寂的老年时光，如今李友军早早去世，大老李以后每每看见那副象棋，估计都会想起这个老兄弟吧。

“李友军去世那，他家里的保姆在吗？”

大老李一怔，连忙：“不在！那是中元节，是老李老伴儿去世的日子，他每年那他都会跟他外甥一起去北城公墓祭拜。不过他病了，祭拜就是他外甥去的，老李晚上外甥就在这边住，保姆住着不方便，回自己家去了。他还叮嘱我帮他把衣服换了，显得精神点儿，晚上他们爷俩儿要一起吃饭，那日子特殊嘛，我也要去河边烧纸，所以下午离开老李家后，我晚上就没再过去。”

果然，赵晨光那晚上和李友军在一起！他有充分的作案时间！

“那你觉得李友军那个外甥怎么样？你和他接触过吗？”

大老李想了想，：“没怎么接触过，之前都是远远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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