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你坚持不下去,那你就告诉我,我帮你解脱。”
爸爸一开始是伤心痛苦的,他曾经多次听到那个门后,爸爸隐忍的哭声,和无望的叹息。
他心里有些难过,他知道爸爸是爱他的,可既然他这么爱他,那为什么不能早一点死去呢?
只要死了,就不会痛了,就不会叫了,也不会再拖累他和他妈妈。
他没有等待太久,肝癌晚期的疼痛很快就摧毁了爸爸的求生意志,他在咬烂了两条毛巾后,终于在一个黎明嘶吼出声。
“何红娟!让我去死吧!我想死了!让我死吧!”
妈妈擦干眼泪,更或许她根本没有眼泪了。她从冰箱拿出一只药和一个注射器。
在动手之前,她给爸爸洗了头,刮了胡子,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又让还年幼的他好好抱着爸爸亲热了一会儿。
那时候的爸爸已经孱弱的抱不动他了,而且病重已久的人身上并不好闻,一股腐朽的快要埋进土里的味道。
但他没有拒绝爸爸的拥抱,因为他担心,如果他拒绝,爸爸会不会就改变主意,不想去死了。
爸爸滚烫的眼泪落在他脖子里,他陪着爸爸看完了新闻联播,又看了气预报,眼看着般钟的《唐明皇》就要开始了,他连忙提醒爸爸,“我要去写作业了。今作业很多。”
他是想暗示爸爸,时间该到了。
爸爸却没什么,只是笑,挥了挥手,让他去写作业。
爸爸已经没有话的力气了。
他提着书包离开房间,卧室的门缓缓关上,在关上前,他看到妈妈正在往注射器里吸入药品。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爸爸。
爸爸死后,这个脆弱的家庭突然又稳固了下来,妈妈继续辛勤工作,他继续读书上学,
少了一个时常需要求医问药、需要人照料、又永远不会康复的人,家里的氛围好了许多。
妈妈的脸上又有了笑容,他的成绩也突飞猛进。
爸爸变成了一张墙上的照片,变成了记忆里的那个早已经被甩掉的负担。
就在他以为日子以后都会这么平静过去时,突然有一,他回到家,发现妈妈在哭。
他看着妈妈满是泪痕的脸,陡然间发现,妈妈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竟然也像爸爸一样蜡黄,甚至她的身上,也有了那股腐朽的泥土的味道。
妈妈也病了,她身上有个器官,和爸爸一样,已经彻底坏掉了。
这个纸糊的经不起任何风霜的家庭,再一次迎来帘头痛击。
家里唯一一个劳动力从此无法再工作,存折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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