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下的脉象。那脉象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分明是妇人有孕时才有的喜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狐王仍旧闭着眼睛,可呼吸却越来越重,好似要在这一呼一吸间喷出火来。他心里头一片忙乱,第一次有这般手足无措的时候。先不说自家小儿子一个正经八百的男性妖狐怎么可能会有妇人才有的喜脉,再就是,这个喜脉到底从何而来?
狐王知道白锦欢面孔艳若桃花,性格也爽朗不羁。虽是青丘狐族备受宠爱的小公子,可行事作风却并不乖张跋扈,反倒平易近人。他出手大方,待人真诚,愿意同那些修为不高的小妖们一起玩,因此青丘内外,都有个好名声。
谁都愿意看到自家孩子被别人喜欢,狐王也不例外。有时狐王会将白锦欢带去其他妖类地界,相聚寒暄时总会收到几声他们发自内心的赞美。狐王虽然面上谦虚,实际上心底却是分外高兴的。
他知道自家儿子人缘好,几乎谁都喜欢他,可却实在不知道到底谁那么有本事能够让自己这个见过大风大浪的小儿子芳心暗许。白锦欢虽然待人热络,可这热络到底是出于待客之礼,其中不可避免地藏着几分客套的疏离。
谁能让白锦欢喜欢上?喜欢到愿意和他暗通款曲,共赴巫山?谁又那么不怕死,在自己这个父王还在的情况下,让自己的儿子莫名其妙地揣了个孩子?
狐王越想越觉得头大,好像有什么东西不知不觉间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他恨不得现在就把白锦欢从床上摇醒,一五一十地问个清楚。可他刚睁开眼睛,就不可避免地瞧见了床上小儿子那苍白的脸色,一时又心疼不已。
白锦欢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就算自己对他生气发火,也是对牛弹琴。狐王深呼吸几口气,想要平复自己繁乱的心绪,尝试压住心头怒火。他视线没有着落地到处乱瞟,想要找个由头宣泄,抬眸就瞧见了在自己身边装棒槌的七儿子。
兄长如父,自己巡视妖界不在的这几个月里,可是把大部分权利放给了白澈,让白澈代自己好好管理青丘,照顾弟弟,千叮咛万嘱咐地不要出什么差池。可白澈这个兄长到底是怎么当的?自己的亲弟弟这么个身体情况,他难道浑然不知?
狐王气沉丹田,瞪向一旁的白澈,眉毛一掀,浑身威压朝自己这个辜负期望的七儿子袭去。他心里急,自然没能压住音量,怒声斥道:“白澈!你这个哥哥到底是怎么当的!”
白澈在见狐王那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后便将自己的位置往后退了一步,他知道今日必定不会善了,可也不愿意平白无故当了狐王的出气筒。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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