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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时家与他们几家都有生意往来,可时易之却没有要轻易罢休,让自家人吃闷亏的想法。
什么金银权势,最后为的不就是能吃好过好吗?
若是受了委屈都不发,这些钱权也要之无用。
他又再安抚了一遍冠寒与时永朔,接着不带停歇地领着益才去到了关押那群人的后院柴房。
才刚刚靠近,不堪入耳的咒骂声就从中流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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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寒告别时永朔回了自己的西厢房,又趁没人看见,让月竹追上洛大夫去多讨了一瓶药油。
药油与热水一块儿送上,他先解衣沐浴。
今夜一番打斗,让他染了一身的血汗和灰尘,整个人都十分不爽快。
衣物悉数褪下,一件件地挂在屏风上,冠寒一身青紫也再无处可藏。
——他也不是真的一点伤都没有的,毕竟他与时永朔一个半大的少年对打那么多人,纵使力气再大,也还是会吃亏。
只是藏着没让人发现,否则按照时易之的脾性,定会当着那么多百姓或者洛大夫的面做些什么的。
届时不就坐实了他们之间有非同寻常的关系了吗?
抬脚迈入浴桶,让整个身体浸在热水中,冠寒的精神终于不再那么紧绷。
可甫一放松,就不免开始想些其他的。
想男人和男人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不为世俗所容那么不堪;想今日有没有露出端倪让别人发现他与时易之的关系;想日后要怎么做才能不出错;想他与时易之是不是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了;想被人发现了他是从南风馆出来的男倌该如何……
换做从前,他大抵是不会如此思前想后的,可与人在一起就是一件麻烦的事,总避免不了考量这么多。
如果什么都不考虑,那最后可能什么也没有。
然而两人在一起合该是要将日子越过越好的,大少爷应当还是大少爷,不能成了他人口中耽于男色的不务正业之辈,所以就还是得瞻前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