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慢腾腾地开始拆巧克力的锡箔纸。黎渐川微侧过身体挡住光线,低头扫了眼,就看到巧克力较为平整的背面被人用比较尖的指甲刻了一行字:
“木桥上,许真一直在背后喊‘不是我、没有我、是你自愿的’这三句话。”
黎渐川拿过矿泉水瓶,状似无意地扫了许真的方向一眼。
许真正在啃饼干,低着头隐隐有点偏,像是在窥探着那片幽暗的森林的方向。
黎渐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刚才还黑暗一片的森林里,不知何时开始,渐渐起了雾。
平静地收回视线,眼看十分钟将过,黎渐川结束进食,一边收拾着包装袋,一边看了近处的叶夫根尼一眼,随意地开口道:“叶夫根尼先生,切尔诺贝利像你们这样的原住民向导很多吗?”
叶夫根尼的两只眼睛透过绷带的缝隙看向黎渐川,嘶哑道:“不,不多。”
“不是所有原住民都能成为向导?”
黎渐川效仿着安德莉亚的好奇。
“所有原住民都能成为向导,但不是所有原住民都会来做向导。”叶夫根尼道,“穿越切尔诺贝利,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即便对于常年生活在这里的我们而言,也是如此。”
黎渐川道:“常年生活在这里……你们就没有想过离开切尔诺贝利?这里毕竟充满了怪异,并不适合生存。”
叶夫根尼抬手摸了下脸上有些黄污的绷带,忽然有些破哑地笑了声:“我们就是这里的怪异,又怎么离开切尔诺贝利?”
“事实上,我们那些在核爆中幸存下来的祖先,他们从活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永远也不能离开切尔诺贝利了。而作为他们的后代的我们,也是一样。”
黎渐川从叶夫根尼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一丝古怪,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仍然笑着道:“作为一个外国人,其实我很好奇,那些幸存者是如何在核爆中存活下来,并且依旧在这里居住繁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