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海棠语》,读了许多遍,难以释手,也常在报纸上见到王小姐的事情。”
“往日总想结交,不得时机,今日却巧了。”
“宁老板,王小姐来你这公寓住一住,那真真是蓬荜生辉了。”
宁永寿也跟着笑:“是极!”
围在尚算熟悉的死者旁言笑晏晏,纵是演戏,黎渐川也有些打心眼里不适,他看得出,不是这世道令人事不关己地冷漠了,而是朋来镇上往来的这些人,似乎本质上就对生死欠缺最起码的尊重敬畏。
不论是对旁人,还是对自身。
这从宁永寿昨晚谈起朋来镇凶案时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季太太客气了。”
黎渐川淡淡笑着应道。
季太太掩嘴轻笑,还要再说什么,大街前边却传来了一阵汽车鸣笛声,围拢的人群迅速裂开一道缝隙。
一辆汽车开进来,只披了件衣服的罗大带着两个手下匆匆下车,大步走来,甩着警棍驱赶。
“都别看了!赶紧散开!”
罗大是个矮粗的青年,唇上蓄须,一脸烦躁忧虑,走进看了眼阮学智的尸体,朝宁永寿招手:“宁三,怎么个情况?”
“四太太的兄弟在你这儿住了才几天,命就没了,你说,你就说,让我拿什么跟四太太交代,跟丁局长交代,跟阮家交代!”
宁永寿一溜小跑过去,直喊冤:“我的好罗处,阮大公子坠楼一不是我公寓窗台塌了,二不是我宁某人亲自推的,怎么还能怪上我呢!”
罗大冷哼:“那你跟我说说,阮学智是怎么摔的?”
宁永寿道:“老罗,说实话,我是真没看清。昨儿夜里我二哥派人喊我回老宅对账本,一对就对到天都要大亮,回院子,还有一帮姨娘不消停,非要拉着我睡觉,也不看看我都被那账本磋磨成什么样了,还不安生。没法子,我就往公寓这儿来了,想着图个清静,好好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