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搜到的东西,黎渐川用更短的时间再次在船上转了一圈,观察变化,然后就返回了甲板,往栏杆上一靠,紧盯着两具死相颇为狰狞的尸体。
嵌宝石的银怀表翻盖时开时合,在骨节分明的手指间轻巧转动,如一片旋动的银蝶。
表针走过三十分钟。
黎渐川眼前一花,甲板上的尸体和血迹突然全部消失了,一切干干净净,四周雾气与黑暗一同涌动,一如幻觉初临时。
黎渐川收起怀表。
准确地算,是从他将两个人全部杀死开始,到现在重置,过去了整整三十分钟。和他估算的上次的时间间隔相差不大。
口袋里搜到的东西再次消失。
很快,船舱处第三次传来了渐近的熟悉脚步声。
黎渐川自然而然地转头看去,表情松弛,恰到好处地透出了一点疲惫和困意:“来了?”
汪辛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脖子上绕着一圈明晃晃的血线,是刚才被黎渐川切下头颅的痕迹。
他睡眼惺忪地朝黎渐川走来,嗓音沙哑,叹道:“来了来了,到点了,换我看着,你下去睡觉吧,前半夜……哎等等,陈沛,你受伤了?怎么回事,前半夜出事了?”
黎渐川仍旧用了上次含糊的说词,但说完之后,却没有立刻离开甲板,而是打着追求女学生的旗号,开始试探汪辛,套他的话。
汪辛起初并没有察觉,但很快反应过来,又借口要去拿酒。
黎渐川也不迟疑,果断将人一刀砍了,又潜入船舱,先下手为强,杀了女学生。
三十分钟到,尸体和血迹消失。
接下来,黎渐川又把这个过程重复了整整六次,只更换了面对汪辛时的话术和问题,确认再不能利用陈沛这个身份从汪辛嘴里榨出新的信息后,黎渐川改了目标,以他摸索的最接近陈沛本人的性格表现,忽悠过汪辛,进了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