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叔是要搬到欢喜沟来住?”黎渐川道。
张秀梅点头:“欢喜沟的人恋家,不管是嫁还是娶,都是外人进来,不是村人出去。也有到外头去读书、工作、结婚的,但都不会离开太远,去市里就已经是顶天了,大多都在村里、县里。”
这些话看似正常,却又隐约透着古怪。
就和整个欢喜沟、整个副本世界给黎渐川的感觉一样,平静普通里含着若有似无的诡谲,就仿佛午夜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既觉得正常没问题,又觉得好像有点古怪瘆人。
一顿晚饭吃得宾主尽欢。
张秀梅是个健谈的,不似张秀兰内敛,老太太话不多,但笑眯眯的,也会跟着点头。
小顺倒是收起了早上外露出的那点好奇活泼,再次变成了一个有点沉默的木头疙瘩,只会给两位家人舀饭添汤。
只是开饭前大概聊了太久,饭菜全都凉了,黎渐川没提,小顺家三人也似乎没当回事,没人去热饭,便就这么吃了。
吃完饭,小顺提醒黎渐川,明天凌晨三点开请神路,要是想凑热闹观礼,记得定个早点的闹钟,他也可以来叫他,只是他后半夜要去村头接游客,不能保准儿早早叫人。
黎渐川应了,定了闹钟。
事实上,就算不定闹钟,他也能准时起来,因为在还没弄清楚昨晚突然的沉睡是何原因前,他暂时不打算睡觉。
但不知为何,他直觉自己就算今晚入睡,也不会再出现完全失去知觉的沉睡了。
晚上十点多,黎渐川洗漱躺下,想了想,还是设了计时器,来试验自己的睡眠情况。
计时器从十分钟,到二十分钟,三十分钟,一小时,不断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