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里,多子神庙紧闭的大门伫立在不远处,道长与嬷嬷们早已不在了,四周请神队的人们也都脱了猪羊皮,或打着哈欠,或与人小声交谈着,纷纷下了山,不在此过多停留。
黎渐川没有放任自己混乱太久。
他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拆了身上的猪皮,只剩下被血染透的白褂子与长裤。
撕下一点衣角擦了擦头脸,勉强整理了下,黎渐川才抬步走到山路旁,边谨慎观察着等待他的宁准,边道:“怎么跟到这儿来了?”
这一问是试探。
黎渐川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又遇到了与之前两次相类似的情况。
第一次是来欢喜沟的路上,张秀兰突然生产,榆阿娘迟疑着给她穿上红绣鞋,之后张秀兰爆炸,岳小雨仓皇摔出面包车,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东西。他见状赶到车头位置时,只看到副驾驶上一只肉色的手,便突然昏迷,毫无知觉,意识沉没。
再醒来时,时间跳到了凌晨三点多,张秀兰穿着红绣鞋,还活着,也没生产,车上其他人也对爆炸之事毫无印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这一次情况,黎渐川为它贴个标签,就叫红绣鞋事件。
同样的、非黎渐川主观控制的意识沉没还有一次,就是他昨天凌晨抵达欢喜沟,入住小顺家后,突然陷入的一场沉睡。
最开始黎渐川没有把这场沉睡与红绣鞋事件归为一类,因为他刚刚醒来时,记忆是连贯的,没有转换场景,也没有什么明显异常。可早饭时,小顺却说自己进村时曾与他交谈过。
前后记忆再次出现矛盾。
早饭后黎渐川四处探听,又与榆阿娘短暂交流,终于确定,这一场沉睡与红绣鞋事件是相同的。
他把这第二次情况称为沉睡事件。
第一次情况,红绣鞋事件,发生在3月29日深夜,第二次情况,沉睡事件,发生在3月30日凌晨近清早。
而第三次,就是刚才。
他开口问宁准的话,便是试探这次意识沉没前后的情况。
因为目前来看,由这三次意识沉没分隔出的四条时间线上行走的应该都是自己,进行着这局游戏的真正的自己,这只从行事风格和部分事件的发展就能判断。
而只要是自己,不管是在哪条时间线上,见到宁准现在的情况,大概率都不会在这种时刻带宁准出门,除非情况有异。
“我……想跟着……”
见黎渐川过来,宁准立即伸出两条白生生的手臂,要去缠他的腰,声音也再次在黎渐川的脑内响起。
“脏,”黎渐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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