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有的说这是一场问心劫,要叩问本心,有的说这是多子菩萨的考验,看的是你诚不诚,是不是愿意一生都投身神教,侍奉菩萨,还有的说这是看你的体质的,看你是否能生,是否能多生,能的话,自然讨菩萨喜爱,劫就过了,不能,或不合适,自然就过不了。”
“她们热情得很,传授了我很多。”
“听的多了,见的多了,慢慢地,我也琢磨出来了,这十胎劫不是问心,不是问诚,也不是看我的身子骨挺得过,还是挺不过,所谓劫,不过就是一场驯服与压迫之后,大山下的人交出的骨头。”
“这骨头顺,劫便不是劫,而是福。这骨头逆,福也不是福,而是劫。”
张秀兰的嘴也流到了指尖,挨着她肉瘤似的肚子,摇摇欲坠:“十胎劫,百胎劫,千胎劫,万胎劫……说白了,就是多子这个王八蛋在挑挑拣拣,要从这些还带血的骨头里把所有顺的骨头提拔上去,再把那几块扎眼的反骨,捣烂掉,磨碎掉……”
“祂不敢留它们,甚至不敢看它们,祂在怕!”
“季小哥……你说怪不怪,祂可是神呐,神在怕什么?”
“怕人?还是在怕……曾经也是人的自己?”
话音落,张秀兰的口鼻也终于坠落,掉在地上,化作烂肉,溅起一滩血一般的黑水。
黎渐川闭了闭眼,脸色是掩不住的难看。
可就像他说的,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最多,只能在察觉到自己受到影响,始终在小厨房有意无意保持“静”时,尝试打破这种对自己、对张秀兰皆有的束缚。
黎渐川一直都知道,良心,或其它什么向上的东西,从来都值得尊重与保护。但他同样也知道,在大多数时候,一两个人的尊重与保护,往往都是徒劳的,无济于事的。
这根人蜡终于彻底融化了。
四肢软烂,头颅枯萎,唯有躯干上一颗硕大滚圆的肚子留了下来,安静地瘫在堂屋的阴影里。
这肚子单独来看,宛如一颗诡异肉球,又似一团可怖肿瘤,无数凸起的狰狞血管遍布其上,如黑线,似蛛网,又像神秘的符文,一错眼,便看到它们好像活了过来一般,仍在汩汩而动。
人蜡融落,皮膜血肉软塌塌地盖了下来,又为这肚子裹上一层半透明的血腥薄膜。
薄膜一点一点消解,缓缓渗入肚内。
黎渐川的瞳孔微微收缩,心中警兆渐生。
果然,下一刻,这古怪的大肚猛地一颤,传出了砰砰砰的跳动声,好似里面犹有活物。
在这跳动声里,大肚的肚皮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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