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座宾客耳中。
“不过.大人怕是赔错了礼。”
江行舟话锋陡转,笑道:“子禄兄与我,乃一府五县同年案首,一同在醉仙楼把臂论交,情同莫逆!
少年人嬉笑怒骂,纵有龌龊,何曾当真?”
说到此处,他痛心疾首,长叹:
“只是,
子禄兄在府试时,不知轻重,竟在考卷上妄议国策,讥讽科举!
将寒门比作螟蛉,世家喻为蜾蠃!
这般悖逆之言,岂能不惹院君、太守大人震怒?以至于子禄兄被太守大人责罚禁考,闭门思过。”
“我还想去赵府劝劝赵子禄兄,不可如此鲁莽只是刚考完,尚未来得及。过两日,必定带上礼物拜访赵府,问候赵兄。”
江行舟面上浮起三分痛惜、七分无奈,仿佛当真为这位“挚友”扼腕叹息。
他心中知道,自己跟赵子禄之间的那些龌龊冲突,
其实没有哪个世家家主、举人会真正在意。
但是,江州府试考题,却是所有举人都亲身经历过,极为重视的事情。
果然!
“妄议国策”四字如惊雷炸响,满座衣冠骤然变色。
鹿鸣阁内,
众举人檀木案几上的琉璃盏“当啷”相撞,数位世家家主手中牙箸“啪嗒”坠在桌上,他们相视骇然;
更有老学究惊得霍然起身,连声喝问:“此话当真?!”
在科举场上,讥讽科举国策?
这赵家公子莫不是失心疯了?!
在座诸公,他们哪个不是从科举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
府试考卷!
那可是要存入江州府衙的存档,日后还要经江南道巡察使亲自复核,以防有科举舞弊!
考卷上,一字一句,皆是考生亲笔所书!
白纸黑字,铁证如山!
容不得半分狡辩!
如今,当朝女帝推动新政,将科举视为国本,破除门第之见,广纳士子。
这赵子禄竟敢在考卷上,公然诽议国策!
虽说,这大周的世家门阀,私下里谁没干过几桩扶持亲族、排挤寒门的勾当?
可这等私事,
向来是做得,说不得!
更遑论白纸黑字,堂而皇之写进科举考卷?!
“当真是愚蠢之极!”
席间已有老成持重者冷笑出声,摇头无语。
把最见不得光的事,竟写在了最曝光的地方——府试考卷上!
那就怪不得,薛太守要收拾他了。
“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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