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出来得匆忙,什么东西都没带,走廊两头开窗,穿堂风呼啸,他怕孩子冻着,脱下外套将安安裹得严严实实。
辛衍接了个电话,回来看见这一幕,二话不说脱掉大衣兜头扔过去,大人小孩同时被吓了一跳,林见山抓住下滑的衣服仰起头,从辛衍的角度看,他和怀里那个哭皴了脸的小男孩简直说不上哪个更可怜。
“我不冷,”纵使身体已经冻得有些麻木,却还是要嘴硬,林见山扬起手,作势要将衣服递还,“你拿回去。”
“随便,”辛衍隔了两人位在长椅那头大喇喇坐下,朝旁边不以为意地一努下巴:“不穿你就扔了。”
“……”
林见山举在半空的胳膊僵了一下,扭脸收回,沉甸甸的羊绒大衣托在手,带着辛衍的体温和若有似无的留香。
他挑香水的品味倒让林见山惊讶,既不张扬也不跋扈,微苦的草本木质调,糅合广麝香与香根草,让人想起佛龛前诵经僧人一个不经意的回眸,有种阅尽千帆的沉静内敛。
抱着小孩手不方便,林见山索性将大衣搭在腿上,又给怀里的安安裹了一层。
铁制长椅吱呀作响,辛衍起身走近,面无表情地将衣服抽走,拎着衣领大力抖开,抬臂往他身上一披。
暖意袭上来,林见山垂着头,维持着环臂抱孩子的姿势没动。
辛衍眯眼盯着面前这截修长后颈,因为太瘦的缘故,薄薄一层肌理包裹着过于清晰的骨骼形状,一路延伸进毛衣领口,淡蓝色血管隐在皮肤下,让人忍不住想掐上去。
下午四点多,孟庭婉的母亲收到消息匆忙赶来医院,彼时,距离孟庭婉被推进抢救室已经过去了两个多钟头。
傍晚六点,医生从开了一道缝的抢救室门后挤出来,摘下口罩一脸疲惫地扬声询问:“哪位是病人家属?”
六点三刻,小县城新年里一个寻常的冬夜,一个叫孟庭婉的女人因一次性服用过量安眠药导致急性苯巴比妥中毒,送来时已经出现呼吸及循环系统衰竭的症状,经抢救无效死亡,她的一生,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戛然而止。
辛衍驱车碾着月色从县中心医院开出来,林见山坐后座,怀里搂着已经熟睡的安安,许是白天哭累了,小男孩在他臂弯下蜷成一团睡得格外沉,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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