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精关打开浓厚的浊白射了温怡卿一手,从青葱般的指间缓缓留至腕部。
宫道的积雪虽然不厚却也薄薄结了一层冰不好走路,宫人们执着笤帚站在墙根恭敬地垂下头。
今日是摄政王进宫请安的日子,说起这摄政王也当真是将相之材,尚不足弱冠之年便被先帝分封到偏僻苦寒的嘉林,此地并不是什么险要的军地,种不出稻捕不着鱼,长年累月都是寒冬比起司凛也不逞多让,可偏偏在他执掌嘉林之时,嘉林烧起了窑瓷,当时还说不上富庶但如今便大为不同了。
至于缘何宫人们自是不明白,即便有几个通透的老人也断断不敢胡说。
自摄政王领兵入朝把摄朝政之后,宫闱内朝廷上贪官污吏在严律之下不敢再有动作,银饷上少了层层盘剥,加上摄政王除了冷脸冷性铁血手腕外不曾有任何暴行,宫人们只要安分守己也过得从前舒坦,这心思便又活泛起来。
窥伺着摄政王的脸色,便是他们每月两次的趣事。
周晏然自然察觉到朝他投来的目光,他从前不屑管也不好管,今日却不知为何心头闷得厉害,竟也没能控制自己,冷着脸扫视一圈。此举虽不妥效果却颇好,周晏然看着一众慌忙垂眼的样子,心头也并未疏解两分。
他做足了准备,萧沉在京中客栈被伤的消息一传进来,就知道机会来了。
为了牵制萧沉的野心,周晏然在暗中做了不少手脚,极力让他爬上小太后的床。
只是没想到这小太后的秘密藏得够深,而萧沉对她也出奇地情根深种。
自小仁宪太后就格外偏疼她,眼中口中无时无刻不在念叨着卿卿这般,卿卿那般,周晏然只是晨昏定省也要听得耳朵起茧子,后来封了封地才算完,他可从来不知她的小字里带着“瑾瑜”二字。
是从何时开始的?
好像是秋猎之后。周晏然抚上玉扳指轻转了两下猛地顿住了动作,脑海中忽然涌现出温怡卿含着水光的双眸,明明怕得发抖怕得止不住泪水,却将倔强二字刻在了骨子里似的捂着渗血的伤处一摇一晃地往阁里走去。
在他的印象里,坚毅这个词小太后是连边都沾不上的,否则当日又如何不过在他面前跪了一柱香功夫,便急得眼红不顾后果地四处叫喊自己受了他的辱。
算起来,子逸异样之始也便是秋猎之时。
周晏然深黑的双眸沉了又沉,他抬眼看着被白雪覆盖的红墙青瓦,心中有了计较。
若她当真不是温怡卿,到底是谁有这样天大的胆子,敢在禁军重重把守下偷梁换柱,又是谁费尽心思寻到这般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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