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度差不离的笑,但仅有的几次碰面谢昱都能感觉到范无救看向他的眼神幽深又复杂,好似沉淀着深渊般地故事和丝丝缕缕纠缠而来几不可查的厌恶。
是的,谢昱很确定。
范无救不喜欢他,甚至是厌恶他。
十八层地狱并非世人传言为上下十八层,而是分开被黑白无常各自掌管8层的平行空间,谢昱申请进入的枉死地狱便是谢必安掌管。
范无救向前走去:跟上。
劳烦大人。谢昱也不再多说,只垂眼向下看跟着范无救的脚步向前走,不去看周围逐渐开始变得光怪陆离阴气扭曲的景象。
我劳烦什么?你自己的功德你想怎么用怎么用。
反正该操心的那个已经把自己彻彻底底搭进去了。
西城人民医院肿瘤科307病房
原本因为白天的化疗整个人显得越发颓败的女人陷在病床里,当年哥哥从医院楼上决然一跃之前将他这些年所有费尽心血积攒的钱全都留给了她和妈妈,多年来女人从未动用过这笔钱,哪怕是母亲死后她被迫跟着舅舅生活受尽舅妈的冷眼她也咬紧牙没有将这笔钱交出去。
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是这笔钱这笔哥哥在那样的境遇下一点一点费尽心机积攒下的血泪钱,让她在生命最后的这段时间在医院里苟延残喘着后悔曾经可以拥有的家庭。
墙上的挂表秒针滴滴答答一圈一圈地走着,在浓重的夜色笼罩而来的时候,时针秒针分针重合在12点,女人被突如其来的困倦席卷,下一秒就沉沉睡去。
在梦里,她见到了三十多年前那个在派出所里笑的悲伤却好看的青年,那个在她童年里印刻下深深烙印凝聚了她所有不甘愧疚的人。
干嘛去了?陆焚半跪在柔软的沙发里,整个人趴在沙发靠背上面朝开门进来的谢昱,深更半夜不着家。
谢昱轻哼了一声:你家住海边?管得那么宽。
陆焚长长叹了口气:西城一个大西北都能被你记成靠海边,当家的,咱要不去医院拍个片?咱这就算做着阴差的活儿也不能讳疾忌医不是?
说完还歪着脑袋想了想,问谢昱:这词是这么用吧?
谢昱被这家伙阴阳怪气怼了个实在,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径直走向楼梯准备上楼。
当家的~陆焚一个飞扑就挂在了谢昱的身上,因为两人的接触大量的阴气朝着陆焚汇聚,陆焚短短几秒就有了实体,整个人结结实实地压在谢昱背上,饿饿,饭饭!
谢昱:
靠!
这人真当自己是宠物店里的小猫咪直接往人身上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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