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考取功名后第一件事便是抛妻弃女。等她带着女儿风尘仆仆地找来了郡守府,却发现张治根本认不出她,还让她们母女二人都在府上做下人。”
“她那女儿也倒霉的很,居然被张晋川看上,玩弄一番后随意丢进了墨南江,林秀娘无法受此打击,便也投了江。”
“亲友皆被郡守父子所害,赵秀琅恨意难平,对着我的神像磕了三百个头,哇,头破血流的,只求我为他们报仇。”
“不过啊,她在郡守府假扮林秀娘这三年,张治居然又对她起了心思,意图和这老太太搞忘年恋呢,反叫她套去不少消息,简直蠢得不行。”
琢雪轻飘飘地将两个惨剧带过,又加入一点真假难辨的桃色新闻,兴味盎然继续道:“刘文昌也很有意思。他当时帮张晋川抛尸,不曾想正巧被一个乞儿看见,他太过害怕,便朝乞儿动了手。结果那乞儿命硬的很,虽然被打得头破血流,却捡了条命回来——只是从此就变得痴痴傻傻。”
“你猜到了吧,那乞儿就是尧儿。”
“哈哈,刘文昌现在还将他当做亲孙子,宝贝得很呢。”
“你说人是不是很有趣?”他双眼失了焦距,却仍粲然如星,将眼下的两道血迹都衬出了诡谲的艳丽。
“就像你,明明这么心狠手辣,却能吸引到那么多人爱你,人真的太奇怪了,人的感情也真的太奇怪了。”
任薇没兴趣和琢雪探讨人性。
赵熙和林秀娘这致敬《家》和《雷雨》的悲惨人生再令人唏嘘同情,由一个男人讲出来,总是带着一些看客的高高在上。
在这个世界里,她们活着无关紧要,死了才展现出价值。
生时的磨难无人在意,死时的苦痛被津津乐道。
三两行篇幅的生平中往往也要被嵌入“婚姻”、“丈夫”、“贞洁”和那毫无意义的爱情。
在男人眼里,女人如果不把爱情奉为圭列,似乎就是个异类。
就像现在,琢雪一个千年老妖怪,吃喝嫖赌样样在行,居然也在质问她。
“你在为书琼鸣不平?他和你什么关系?”
任薇这冷淡的态度让琢雪愣在了原地,他难以置信地提高了音量:“他是为你而死的!”
“所以呢?”
“他一心只想保护你,和天道的约定也是——天道承诺会放过你,所以他才答应伪装成我。”
“他这么爱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你却杀了他!”
不同于琢雪昂着头急切的模样,任薇站起身,居高临下地觑了他一眼,“所以你和天道狼狈为奸,背信弃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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