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便似一颗心被人狠狠抽了几鞭子,疼得缩成一团,身上本来便不怎么火热,一下更是凉的似块冰,死死咬紧了嘴唇才不致流下泪来,更说不出一句话反驳。
想当初韦家眼看便要破败,他无奈之下照着祖父临终前教的法儿于子夜时分向貔貅供香拜祷,眼睁睁看着貔貅化作这个廉光站在他面前,只道富贵不难,却要他身子来换,寒江不好龙阳,自是不愿,可一大家子几十口人要吃要穿,总不能让母亲弟弟们都出去讨饭,只得应了,从此沦做娈宠。其后韦家家业果然一日日好转,然每多一份家财,便需让廉光做耍一回,待后来银钱多的数不过来,更是日日被压在底下弄,寒江羞惭不堪,只觉便如窑子里的娼妓般下贱,他本是心事重的人,隐忍这几年,心头苦的厉害,又乍然听到这般诛心之言,悲愤难耐,浑身哆嗦不停,脸色更是一片惨白。
廉光正在气头上,还要再说,突觉怀中人身子冰凉,吓了一跳,掰过韦寒江面孔细看,见他将下唇咬得险些渗出血来,登时又惊又怒,还夹杂着缕缕心疼,捏住寒江下颚一掰,喝道:「松开。」
韦寒江吃不住他手劲,松了口,唇上却已留下一派深深牙印,双眼迷蒙蒙瞧着远处,一点神采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