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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怎么了?”

沈芝将浑身不停颤抖的少年圈在怀里,缓慢抚摸着少年纤薄的背部,安慰道,“又难受了?”

“嗯。”

叶敬酒向里靠了些,将自己埋进沈芝的怀里,试图缓解心中缓不过气的沉重,“就是心里不舒服。”

“和我说说。”

“就是……就是感觉很难过。”

叶敬酒抱紧青年的腰,青年低头不停亲吻他的额头。叶敬酒垂下眼眸,低声道:“反正莫名其妙,有点想哭。”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回想起十年来,这样的情况出现过很多次,他并未细究过这种情绪来源的原因。

而沈芝就像是以往任何一次一样,与他额头相贴,轻声道:“让我进入你的识海,小酒。”

“嗯。”

叶敬酒闭上眼睛,任由沈芝的意识进入他的识海。

但同先前不同,这次沈芝的精神治疗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直到沈芝的意识退出,叶敬酒仍旧感到一股难以言明的悲伤。

“这次怎么不起作用?”叶敬酒小声问。

青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亲吻他的唇瓣,低声安抚着他,“睡觉吧,小酒。睡一觉就好了,我保证。”

在沈芝的轻声诉语下,叶敬酒渐渐失去意识,沉入梦乡。

——

奇怪,神识烙印的封印法咒并未衰减,小酒怎么会出现异常?

从卧室出来,沈芝立刻赶到二楼书房,开始翻腾起精神类的秘卷。他并不擅长精神法术,极少数收集的精神秘卷自然也少得可怜。

因此一番翻箱倒柜,沈芝并未找出有用的东西。

转而,他又找起相关的药方。

但一直到烛火燃灭,沈芝仍眉头紧锁,倚靠在藤椅上摩挲着脖间的玉瓶,在月光的照映下陷入沉思。

沈芝回到秘境时,小酒并未出现异样,行为举止也同以往一样。

但就在今夜,少年忽然变得魂不守舍,哪怕在欢爱时也时常跑神。

直到这场性事变得更加激烈,凶悍的性器在肉穴里大刀阔斧地奸淫,淫液不停向外喷溅,少年才终于沉入这场性爱,呜咽着求他再快些。

莫非是岑澜那里做了什么手脚吗?

沈芝一届医者,让叶敬酒在世人眼中彻底死亡,找不到一丝活着的证据,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而对于精神类法术的深层运用,以及可能出现的种种情况,他实在不好轻下定论。

但这样无济于事,既然找不到源头,沈芝需要外出一趟找到小酒出现异样的原因。

他不喜欢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

上一次的出境令沈芝顺利拿到了摘星阁的入场券,柳奎遥果然已经苏醒,因为得知叶敬酒的死讯在自己的小世界大开杀戒。

这种情况,沈芝本打算等上几年,待柳奎遥那疯子恢复冷静后,再去买下能够改变小酒身体的万魔千魇花。

但小酒的异样不得不令他改变计划,需要事先去一趟摘星阁。

摘星阁本就藏揽天下秘卷,而柳奎遥本人又是一等一的精神法系高手。

说不定,沈芝能在他那里能知道小酒如今的异样到底是为何,又该怎样解决。

翌日天方亮,沈芝决定启程,去摘星阁那里碰碰运气。

“……又要出去?”

这时的小酒还没睡醒,嗓音又哑又软,透着浓厚的睡意。

沈芝的心蓦然被戳中,他心想他的小酒真可爱,俯下身用力亲了少年几口。

少年乖巧地任由他亲着,几声响亮的“啵”后,软软的脸颊上满是他的口水印。

沈芝满意地停下,“今天觉得怎么样?小酒还难受吗?”

“嗯……还好。稍微还有一点。”

叶敬酒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大大打了个哈欠。他雪白的脖颈尚且残留着昨夜激烈的吻痕。半露的胸上全都是沈芝嘬出来的红印。

沈芝望着那些吻痕,满足地发出一声叹息。

这样独属于他的可爱小酒,他可要好好保护才行。

必须要尽快查明原因。

该走了。

沈芝轻轻抓住少年的手腕,在上面落下一吻,轻声道:“小酒,我这次要出一趟远门。时间不会太短,但我尽量早点回来。你要乖乖照顾好自己,有事了和我通讯联络,好不好?”

“远门?”

听到这少年才清醒一些,他半撑起身体,寝被滑下露出一片狼藉的雪白,这都是昨夜沈芝留下的战绩,“去干什么?还是找花吗?”

沈芝笑着点头推开了卧室门。他身体向后仰,看着他的小酒眨了眨眼,请求道:“那我出门啦?”

“好。一路小心,芝芝。”

“嗯嗯,保证做到!”

——

再次醒来,已经日上杆头。

昨夜身体

被支配的疲惫感一扫而光,叶敬酒打着哈欠穿好衣服,面对镜子化形为上次见云秀儿那群人的模样。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叶敬酒打算回上次去的小世界一趟。

小纸人只有自毁变成一地纸屑,其所经历的事情才能传到叶敬酒这里。

如今既然不传讯息,秘籍想必没有被人拿到。

他本打算今天找个借口去悬崖下的凡人小镇逛街,再跑小世界看看情况。

但恰好沈芝有事出门,一去就要好长时间,叶敬酒反倒没有了后顾之忧。

按照老办法,叶敬酒熟练地找到长梦石,定位到小纸人所在的世界,瞬间传送了过去。

·

眼眸再次睁开时,入眼的是一个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

叶敬酒愣了愣,尚未缓过神来,下一秒禁忌法术的威压‘轰’地降临在他身上。

他的灵力转瞬间被禁锢,动弹不得,成了一个无法运用灵力的凡人。

……有谁能给他解释解释,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他是按着小纸人的定位直接传送过来的……

等等,小纸人呢?它不是应该跟着那群便宜师弟师妹们吗?

这样想着,脚下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一个小东西哼哧哼哧趴在了他的脚上。

“有坏人、坏人!小酒,跑!坏、坏人!”

叶敬酒:“……”

傻孩子,话你怎么不早点说呢?

叶敬酒低头,就看到小纸人趴在他的脚边,泪眼汪汪道:“那个、坏人!绑我!没、办法!没办、法……”

它没办法自毁,把讯息传给主人。

叶敬酒:“……”

行了,现在他知道小纸人为什么不给他传讯息了。

叶敬酒沉了口气,并未太过紧张。

他审视男人的背影,见对方没有开口的意思,主动问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何要设计暗算我?我与阁下应该无冤无仇……吧?”

倒也说不好,莫非真的碰上仇人了?

这不应该啊,他也没留下什么马脚吧?

……难道是因为小纸人?

可男人并未回答他,只是径自站在那里,似乎想要回头,又不敢回头。

这是什么状况?

叶敬酒轻咳一声,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但男人还是没有开口。

小纸人抱着他的脚哭哭啼啼,只一个劲告状,说自己遇到坏人了。

叶敬酒左看右看,也没见对方的纸片手脚出现一点问题。

他只好噤声,想看看那闷罐几时开口同他说话。

……看着看着,叶敬酒就有些出神了。

男人长身鹤立,身姿如松。

他背对着叶敬酒,束发露出的一截白皙脖颈莫名打眼。一眼望去,只觉得男人身上有股出尘脱俗的气质,不似凡人。

看得仔细了,叶敬酒甚至发觉男人的身体在细微颤抖。

……他怎么了?

莫名的,叶敬酒感到喉间发紧。

他的视线审视许久,最终停在男人腰间的浮云腰牌上。

眼前的男人也是逍遥派的?

一瞬间,叶敬酒大脑飞快运转,回想起先前在云秀儿那里听到的事。

“木师兄,我刚刚说的大师兄就是燕淩卿。您应该认识他吧?大师兄他这次也是来寻求密卷的。你们如果都去胧鹤境主的宫殿,说不定还能碰上面呢!”

“大师兄因他的亲师弟意外身亡后消沉许久,甚至一度想要自尽,还好被师祖拦下没有成功。后来就开始外出游历,寻些起死回生的秘籍……”

“死亡原因?我们也不大清楚,只知道这事似乎还和魔宫有关系。”

莫非……

“大师兄?”叶敬酒试探问道。

叶敬酒赌对了。

在听到叶敬酒说的话后,男人的身影猛地一僵。

而后,他格外缓慢地、似乎用尽了全力一般,转过了身体。

似乎是不敢置信,青年沙哑着嗓音,就连声线都有些颤抖,“敬酒……还认得师兄?”

敬、敬酒?

这是什么让人牙酸的称呼,他以前跟这家伙关系很好吗?

——等等,这家伙果然就是云秀儿口中的燕淩卿!

叶敬酒本来以为自己一过来,就被男人用法咒束缚,是因为自己又可能是杀害对方小师弟的凶手,或者多少和小师弟的死亡有点关联。

但看对方现在的模样,似乎不是以为他想的那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还有就是……

这位大师兄怎么长得让人、让人看着怪不好意思的……

灵力失效,叶敬酒先前的伪装自然一齐消失,露出自己真实的面貌来。

他低咳一声,下意识躲开了男人的目光,硬着头皮解释道:“那个,云师妹先前和我说过。我看您有块浮云腰牌,

就猜想您是——”

话音猛地一顿,叶敬酒睁大眼睛,被眉眼间传来的温热触感所惊愕。

等等,这家伙怎么能忽然就过来摸、摸他的脸啊?!

他知道自己长得是挺好看,可这家伙明显比他长得更好看,不至于上来就轻薄到随便摸人脸吧?!

“那个……”

叶敬酒尴尬地抿唇,感受到自己的眉眼轮廓正被青年仔细描绘着,“能不能别、别摸了啊……”

脸颊莫名其妙地发烫,青年摸得越久,叶敬酒就越无所适从。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还有他说话干嘛这么礼貌,明明可以大声呵斥对方吧……

这种心脏砰砰直跳的感觉……

——等等,这算什么啊!

这不就是芝芝一直说的婚内出轨第一步吗?

不不不不不,他绝不可能——

·

燕淩卿的指尖在颤抖。

他垂眸,一笔一画描摹着少年的眉眼,就连呼吸都在发抖。

十年。

整整十年。

从最初万念俱灰,痛不欲生,到后来勉强振作、麻痹情感。

很长时间,燕淩卿都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的小师弟了。

他以为,以为自己永远失去他了。

……还好。

这种失而复得、仿佛要自胸腔溢出的激烈感情,令燕淩卿不想吓到他的少年。

他如此压抑克制着,以至于当指尖将要触碰少年的唇角、对方抵触地撇过脸时,在半空中强自停了下来。

明明少年什么话都没说,但燕淩卿清楚地感知到,他越矩了。

如果可以,燕淩卿多想抱住少年,将朝思暮想的爱人紧紧抱在怀里,感受少年温热的身体向他传来热意,让他确认眼前的一切不再是他的幻想——

可他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燕淩卿用力滚动喉结,将胸膛泛起的阵阵酸意强自压下。

“……抱歉。”

他放轻声音,向他的少年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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