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想,他这里才将话说完,袁继咸的声音却已传了过来。
“陛下,恕老臣直言,建奴虽因种种缘由而不曾大规模使用火器,但这却不代表他们不晓得火药用量之巨。”
话音入耳,朱慈烺的面上便挂了些好奇之色,见他这幅模样,袁继咸才又说了起来。
“当年右佥都御史杨镐领兵入朝鲜,仅在蔚山城一战便用了七万斤火药,那建奴位处辽东,定对其间情形有所了解。”
说完这些,他便看了眼朱慈烺的表情,待见自家陛下波澜不惊才又说道。
“老臣晓得陛下是想借着清军不得不在淮东打上一仗的机会歼灭那支人马,可鞑子既然敢动了心思,那必然已有万全的准备,若真打上一仗,我军却只得了个惨胜,那不正蹈了多铎覆撤吗?”
不得不说,袁继咸的言辞相当刺耳。
依他所想,此时的清军既有了数量不逊于己的火铳部队,又有了新建的内河水师,与之相比明军根本就没有太大的优势。
若在这样的情况下于两淮再起战事,那么明军势必不能再似早前那般以近乎碾压的局面战胜清军。届时就算夺取了两淮、杀伤了敌军,可好不容易在鞑子心中建立起的无敌形象却得直接破灭,岂不正如江南之战起到的效果。
话说到这样的程度,袁继咸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等待着朱慈烺结束思量。
他入阁已快一年,对于朝中的政务也已逐渐熟悉了起来,但他终不比马士英和钱谦益那般有着庞大的力量在背后支持。
所以这一年之中他也只是多做少说,尽最大可能不要在朝中树敌。
只是这一番他却不能再韬光养晦了。
依着当下的局面判断,多尔衮那些敌酋已将陛下看透了。
淮东这番布置既是给了明军消灭大量清军有生力量的机会,但同时也给了清军稳定人心的可能。
说白了鞑子这是在赌,赌自家人马能够凭着重重布置在淮东与明军斗个旗鼓相当。
只要他这一番赌赢,明军在南方百战百胜的神话便得彻底破灭。
届时清军心中那淡淡的恐惧便得烟消云散,就算清军在战后退出两淮,但水网较为稀疏的河南、山东却能因人心渐定而稳当下来。
对此,袁继咸心中当真如明镜一般。
当初那一句“满人不满万,满万不可敌”不知让多少军将在兵力占优的情况下选择了望风而降,若不是江南一役让这等神话直接破灭,哪里会有后面的赣州之胜?
如今明清两方所处的位置已然彻底颠倒,他这重臣自不能让陛下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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