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抱有那个古老的念头:用她对书的兴趣来吸引理查德,可是她的阅读受阻于一段军事描写,她一遍又一遍地读着同一页。一只叫声悦耳的小鸟习惯了她的存在,开始在她头顶的树上鸣唱起来,不知道是美洲画眉还是绿鹃,虽然沃尔特告诉过她很多遍这种鸟的名字。它的歌声就像一个不变的念头,一个在它那个小脑袋瓜里回旋往复、不肯离去的念头。
她的感受:仿佛在她意识的黑暗面的掩护下,一支冷酷无情、组织良好的反动军已经集结起来,她绝对不能让她的良知在这支队伍附近露面,哪怕一秒钟都不行。她对沃尔特的爱和忠诚,她想做个好人的愿望,她对两个男人之间从未间断的竞争关系的明了,她对理查德人品的冷静评估,以及和配偶最要好的朋友上床这件事本身的卑劣:所有这些占据着道德制高点的因素正等着去消灭那支反动军。所以她不得不把她的理性部队调派到其他地方去。她甚至无法允许自己考虑着装——在上午过去了一半,她为理查德送去咖啡和曲奇饼干之前,她迅速转移了换上一件格外诱人的无袖上装的念头——她不得不立刻将这样的想法抛在一边,因为哪怕是最细微平常的示好都可能引来探照灯,而那强光照射下的一幕会过于可耻、可悲、令人作呕。就算理查德不觉得恶心,她自己也会觉得。而如果他注意到并向她挑明她的不是,就像他指出她不该过量饮酒一样,那就将是灾难,耻辱,最糟糕的事情。
然而,她的脉搏知道——正在用它的加速跳动告诉她——她或许不会再有一次这样的机会。在她的身体走上下坡路之前。她的脉搏记录着她心底那激动的思量:位于萨斯喀彻温的钓鱼营地只有双翼飞机、无线电和卫星电话才能与之取得联系,在接下来的五天里,除非有什么紧急情况,沃尔特不会打电话给她。
她将理查德的午餐留在餐桌上,开车去了附近的小镇芬城。她看得出,她是多么地有可能出车祸。她失神地想着她被撞死了,沃尔特对着她残缺的遗体哭个不停,而理查德则在一边坚强地劝慰他,说她几乎冲过了芬城唯一的一处停车标志;然而她隐约听到了她的刹车声。
一切不过是她的幻想,一切不过是她的幻想!唯一让她感到欣慰的是,她如此不露痕迹地隐藏了她内心的波澜。在刚刚过去的四天里,她或许有那么一点点走神和紧张,但和二月那次相比,她的举止无疑得体了很多。如果她正在设法隐藏她的黑暗部队,那么可以合理地推断,理查德心中或许也有类似的黑暗部队,而他也同样成功地隐藏了它们。但,这只是她的一丝丝希望而已;是一个失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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