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自己,则成功于他仍是可望亦可即的。她是如此的古怪和自我,乔伊甚至都不需要觉得内疚,而可以直接去可怜她。他意识到,作为他自己以及她姐姐的好运气的代表,他能为他姨妈做的最厚道的事就是任由她向他解释她的生活,并承诺一旦有机会就去看她的演出。而阿比盖尔用主动请他帮忙看房子的提议回报了他的这一番好意。
在纽约的头几天,和朋友凯西一家接一家地逛商店的那几天,仿佛是他整晚做的那些都市梦的极其逼真的延续。人文气息从各个方向扑面而来。安第斯山乐手们在联合广场上吹吹打打;消防站外的一处九一一纪念圣坛前,严肃的消防队员向聚集的人群点着头;凯西在布鲁明戴尔百货店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两位穿皮草的女士勇敢地抢先一步上了车;在迷你裙下面穿着牛仔裤的十足性感的女中学生们双腿大叉,懒散地坐在地铁上;梳着满头小辫的黑人小孩身着宽大的连帽雪衣;配备先进的国民警卫队在大中央车站巡逻;华人老太太贩卖甚至还没有正式公映的DVD影碟;六号线地铁站里,拉伤肌肉或肌腱的霹雳舞者坐在地上,痛苦地摇晃着身体;乔伊给了一个逼人注意的萨克斯乐手五美元让他开始演奏,尽管凯西警告他,他被骗了:这每一幕都像一首他立刻就熟记的诗。
凯西的父母住在一栋有直达电梯的公寓里,乔伊决定,如果将来他在纽约有所成就,他的家也必须有这样一部电梯。圣诞前夜和圣诞夜,他都是在凯西家吃的晚餐,也因此圆了他之前对父母撒的关于他会在哪里过节的那些谎。然而,这天早上,凯西和他的家人要出发去开始一次滑雪旅行,而乔伊知道,不管怎么说,自己受欢迎的程度都在减弱。当他回到阿比盖尔那栋陈旧难闻、凌乱不堪的公寓,发现小猪和大虎为了对他成天不在家的行为进行惩罚性抗议,吐得到处都是的时候,他突然明白过来,他打算独自度过整整两个星期的计划既不合理又十分愚蠢。
他给他妈妈打电话,承认说他的计划部分“落空了”,“相反” ,他正在替她的妹妹看房子,这一举动立刻把一切变得更加糟糕了。
“在阿比盖尔的公寓?”她说,“就你一个人?在她甚至没和我打一声招呼的情况下?在纽约?就你一个人?”
“嗯。”乔伊说。
“抱歉,”她说,“你一定得告诉她,这是不可接受的。告诉她,她必须立刻给我打电话。就今晚。马上。立刻。没得商量。”
“已经来不及了。她人在法国。不过,我很好。这个街区非常安全。”
但他妈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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