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点头表示从命。
“其三,在这个故事中,我和我妈妈都纷演了极不光彩的角色。您必须如实描
绘生活中的‘这一个’,如果您稍将‘这一个’加以美化的话,这个故事不是大减
成色,便是不能成立了。因此,这是三点中至关紧要的一点。”
我大惑不解。
这时,书记段雨国对我说:“在教导员讲述的故事中,我也是个很不光彩的角
色。但我也诚恳地企望,您切莫对我笔下留情!”
呵,又出来一位“这一个”,我更不解了! “我提的三点,尤其是第三点,
您能接受吗?”赵蒙生催问我。
我急于听到下文,连忙点头同意。
以下,便是赵蒙生的讲述…
一
我记得非常清楚,那是一九七八年九月六日。
我离开军政治部宣传处,下到九连任指导员。我原来的职务是宣传处的摄影干
事,那可是既美气又自在的差事呀。讲摄影技术,我不过是个“二混子”。加上我
跟宣传处的几位同志关系处得也不太好,我要求下连任职,是他们巴望不得的事。
我不多的家当,两天前就由团后勤处的卡车捎到了九连。当团里用小车送我到
九连走马上任时,我随身只带着个小皮箱。皮箱里装着一条大中华烟,还有一架
“YASHIKA ”照像机。那架进口照像机,是我八月份回家休假时,妈妈托人给我从
侨汇商店里买的。当我把公家的照像机移交之后,高兴时我还可以玩玩这“YASHIKA
”。
当时,九连的驻地并不在这边防前哨,离这里少说也有千里之遥。营房也是设
在阒无人迹的深山沟里。
我和梁三喜及九连的排长们第一次见了面。
梁三喜两手紧紧握着我的手,煞是激动:“欢迎你,欢迎你!王指导员入校半
年多了,我们天天盼着上级派个指导员来!” 看上去,梁三喜是个‘吃粮费
米、穿衣费布”的大汉,比我这一米七七的个头,少说要高出两公分。那黝黑的长
方脸膛有些瘦削,带着憨气的嘴唇厚厚的,绷成平直的一线。下颌微微上扬。一望
便知,他是顶着满头高粱花子参军的。
他望着我:“指导员,有二十六、七岁了吧?”
我说:“咱可不是‘选青’对象,都三十一啦!”
“这么说咱俩是同岁,都是属猪的。”他笑着,“可看上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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