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的傲慢凶戾,突然想起古史上的荆轲、豫让之辈,那些游侠刺客穷途末路之时,是何等激烈悲壮。
他隐隐觉得自己这想法有哪里不对,正沉思间,突然听见自己的骏马嘶鸣了一声。
原来,有吏将他的漆黑骏马牵了过来,刚进中门,骏马居然挣脱缰绳跑了过来。
裴行俭有些诧异,以为它是见了主人欢喜。谁知骏马竟一直跑到猎户身侧,如同撒欢一般冲着他脖子嗅了嗅,还舔了舔他脸上的血。
裴行俭望着这一幕,猛然惊呆了:马通人性,这马为何像是识得这少年?
他想起了那条绑在马腿上的黑布,一个黑蒙蒙的念头渐渐冒出,接着,在头脑中雷电般炸裂开——没有任何凭据证明,那晚上最后逃走的刺客,是一个突厥人。那人可以是任何人,可能就在西州城内,甚至有可能此刻就站在自己眼前!
这念头让裴行俭两手微颤、头发直竖,仿佛面对着什么恶怖惊饶异象。
他回想那夜里沙漠刺杀的情形,疑问不断涌上。
突厥可汗远在数千里之外,那一行几十人,如何深入唐境,通过唐人关卡?又如何查明情况,进入沙漠?这些全是可汗安排的?几乎不可能。突厥人为刺杀提供了钱财和人手,但那些复杂、周密的计划,光靠突厥人根本做不到,他们一定另有帮手,甚至很可能,帮手就在西州。
半晌,他才完全镇静下来,再次打量眼前少年。
裴行俭对见过的人过目不忘,然而,那夜里刺客蒙着脸,且须臾就消失了,根本无从辨认。而单看身形,的确约略有几分相似。他又猛地望向少年的眼睛,想找到那黑布之下唯一能看清的、血腥蒙昧又狂迷悖乱的目光。可是猎户眸中怒火一收,便看不出任何悲喜之色,反倒有些呆愣愣的。
裴行俭若有所思的注视似乎也让猎户觉察到了,他不安地抬眼偷望。
两人对视一瞬,都在暗中揣测起来。
裴行俭疑心大盛,杀意渐生,神色却更温和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民姓党,叫党九。”他嘴里自称民,却十足桀骜,似乎根本不屑同裴行俭话。
裴行俭想:这算什么名字?
“你为何打人?”
可巧这时,那被打得晕死的吏醒了过来,便一边痛呼一边哭诉经过,称自己只不过责问猎户为何受到征召却躲避在此,不去蹴鞠场应选,便被他暴打至晕厥。
党九怒问:“民受了伤,为什么还要陪官老爷打猎?”
“你喜欢这匹马吗?我把它送给你如何?”
“民只会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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