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哭了一样不可思议。
党九桀骜凶暴的神气全消失了,两眼圆睁全是悲伤。他知道裴行俭留下他的唯一原因是想要收为己用,而他是真的不愿意为裴行俭卖命。
“难道我比虎豹还可怕吗?”
党九点点头。“打猎的都知道,养鹰人会把鹰的眼睛缝起来,慢慢地熬它。驯马人会用马鞭笼头,让它受百般折磨。我不能当你的爪牙,太屈辱。我忍不了,我早晚会杀了你,或者别的狗官。”他像要服自己似的,又补了一句:“替你杀人,会死得很快。”
完,他已将裴行俭视同无物,转而伸手抓着盘子里的肉大吃起来,仿佛马上要被狗官杀掉了,最后一顿绝不能亏待自己。他吃完,大剌剌地舔着手指和嘴巴。
裴行俭打开那个灰色的布包,露出那枚可见骨头的手指。
“这是你哥哥的手指。”
裴行俭得非常笃定,党九愕然地望着他,一时连喝酒都忘了。接着,他血红的眼里怒意满溢,凶光爆射,明明刚才都想等死了,这会儿一怒之下又想杀人了。
裴行俭曾仔细思索,党九为何要替突厥人杀人?他曾做过一个猜测:或许党九哥哥并没有死,反而投靠了突厥人。但后来他发现,这猜测是错的。
“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党九又惊又怒,瞪着裴行俭,忘了话。
“大约一年前,你跟你哥哥去打猎,遇上了突厥强盗。这些强盗本来是专门劫杀商人和农民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你们跟他们起了冲突,打了起来。那是你第一次杀人吧?你们只有两个人,你哥哥很快被掳走了,突厥人本来要把他杀掉分尸泄恨,可是你一路追袭,一定杀了不少强盗,给他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们不敢轻易杀你哥哥,就杀了一个农民,或者旅客,切成几块挂在树上,以此警告你,如果再要去追,就把你哥哥也如法炮制。“
“过了两个月,你发现那帮强盗在龟兹附近出没,便一路风餐露宿,想去抢人。然而,你撞上了那边的官兵,没有过所文书,当成是流民,押送回来交给西州官府处置。法曹几次杖打你,还将你关进地牢三个月。你性情本就暴戾,气急败坏,殴打了法曹几个官吏。法曹参军大怒,你通匪,将你扔进死牢要杀掉。
“那位长者找了一个官员,名叫申元虎,替你情。有这人帮忙,还花了很多钱,保下了你性命。你若还想救回你哥哥,就得老老实实听长者的话。这枚手指就是那时候被切下来送给你吧?他是不是还告诉你,只要能在沙漠里杀掉我,就放了你哥哥?”
这些事,裴行俭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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