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所思。

如果这就是米野那献宝带和宝剑的目的，那她是暗地里邀裴行俭去单独见面？

裴行俭又看了看衣带，惊奇：“这宝带绝不是三五功夫就能绣成的，她如此大费周章，难道很早以前就准备私通敌人了？这是为什么呢？她是来西州之前多久命人绣好的？”

“不定是来西州路上制成的？”波斯王子转念又问：“其中会不会有诈？”

裴行俭略一思量，就：“就算有诈，在我们的地盘上，她能干出什么？”

如果她是将裴行俭引去什么很危险的地方，或许要担心有诈，但西州城内的酒馆显然不是什么危险去处。而且，这件事裴行俭根本不打算亲自露面。

若米野那的目的真是要告知什么机密，且不能被她身边的人知道，那其实还有一个更稳妥的法子，可以同她单独见面。

裴行俭叫来吕休璟，布置了一番。

最后，他还要波斯王子明去邀默啜喝酒，把他拴住，免得他横插一脚，破坏此事。

傍晚，吕休璟禀告裴行俭，那两个沙弥都，他们只是寺里做苦力的，是那个叫羯槎的僧人命他们运送牛车，别的他们一无所知。拷问良久，也只得了这些话。

裴行俭不禁苦笑。

他还记得，羯槎是那个饱学而胆、专门侍奉寺主的僧人，与浮伽拍强硬直率大不相同。看来，他要么是装作畏怯怕事，要么另有隐情。

崔怀旦：“那就先把这人抓了吧。”

裴行俭叫来党九和穆春圭，要他们带上五个人，一起去玄觉寺抓人。只抓羯槎一个，不要惊动别的人。

这两人走了，崔怀旦忍不住问：“吏部为何要在意这些虫豸？一旦攻下西突厥，杀了可汗，什么探子、奸细，不都是丧家之犬、秋后蓬草吗？”

裴行俭叹了口气，请崔都督坐下，有一件往事要讲。

裴行俭告诉崔怀旦，自己当年领兵救于阗时，曾被间谍探知粮草消息，破坏了整个攻城计划。如果这一次还不吸取教训，先把‘雪山下王’除掉，万一再因此损伤将士、功败垂成，那还有何颜面回长安去见子呢？

他这番话得十分坦诚，崔怀旦只得：“这一次吏部有把握吗？”

裴行俭缓缓点头。

党九进入玄觉寺时，残阳正西落在飞檐与金塔上，一片血汪汪的朱红。

党九知道，裴行俭叫穆春圭，是要他细心观察；叫自己，是不想给羯槎任何逃跑机会。

大佛会那，裴行俭曾将骑在灰象上的羯槎指给党九看过，刚才还告诉他，羯槎是寺主身边服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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