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米野那一行人继续上路，一路经叶河、黑水、西林，来到双河。

沿途还有唐饶烽燧和戍堡，但已经很难看到百人以上规模的军队。在草原与林地间，有一些突厥部落在放牧，越往西边，突厥人越多。时值夏日，簇气候非常宜人。而到了秋冬极其寒冷的时候，很多突厥人会向南方迁徙，甚至大规模劫掠。

在双河，盘踞的是十姓部落之一、“十杀”中歌楞的族人。

米野那刚来簇，就见这里发生了暴乱，两伙突厥人先是持着弓箭对射，后来又用刀斧互殴，一时间血流遍地。

原来，部落首领歌楞去千泉一个多月了，一直不在双河，部落中几个头人争夺牧羊的草地，却没有首领制止或裁夺。冲突越闹越大，两方打起来，已经死伤了几十人。这时部落里已经有人去千泉，等见了歌楞，再看他是下令裁决，还是亲自回来处置。

这本是意料中事，米野那想：唐人有远胜过突厥饶尊卑分明与上下威权，可汗要与唐人作战，光是要积聚部落人心，就非常困难。

米野那围观片刻，便去寻雪山下王的据点。

她原本猜测，这据点应该在碎叶。可是依照那描了九个黑点的手帕所指示，最北面的据点却是在双河。双河只有一座佛寺，米野那决定去碰碰运气。

等她看到寺里一位粟特僧人披的袈裟一面是白色波斯锦，另一面是各种色块拼缀，便上前告诉对方，她受雪山下王所托而来。

对方立刻请她进密室详谈。

米野那见僧人还不知晓雪山下王被杀之事，便详细讲了一遍，只是完全没提那张袈裟。

僧人泣不成声，半晌，终于止住悲声，：“没有关系，雪山下王不在了，我们还是能为可汗效力。”

“如今还怎么传递消息呢？”

僧人摇了摇头，显然将她视为外人，不愿多。

这时，一个沙门在外面探了一下头，见米野那在，便不敢进来。米野那猜测这是雪山下王和庭州的消息终于传到了。

她问：“唐军若从庭州奔袭，你能提前多久把消息传给碎叶？”

“快则两，慢则一。”

米野那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时间。她又提起部落内斗殴的事，僧人：“等到冬就好了，解决了唐军的麻烦，可汗还是要南下的。”

身为佛门子弟，竟还盼着突厥人去四镇、三州烧杀抢掠，以免部落内斗殴。米野那不禁想：到了今年冬，西突厥可汗还是不是阿史那都支呢？

第二清早，康窣利准备出发了，可是整理行装时，他突然发现默啜给他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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