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雾弥漫,野兽和秃鹫都不敢靠近了。
戍堡内还剩下的物资已经被搬空,驼货的矮脚马也都被唐军收缴了。
唐军试图用抛车将戍堡墙面毁去,但墙修得太坚固,半晌才砸出缺口。
流血早已干涸在污泥草野之中,皮肉支离的亡者也无力掩埋。裴行俭将乌息与史顺义召来,三人从尸首遍地的战场上走过。
他恢复了一直以来冷静自持的模样,:“我邀请二位酋长打猎,却未能让二位尽兴,真是十分抱歉。”
乌息和史顺义别打仗流血了,汗都没出几滴,一直被尴尬地晾在一旁。此时史顺义被裴行俭挽住了胳膊,而对方另一只手还按着淌血的军刀。
史顺义简直浑身不自在,只得:“吏部打区区吐蕃,自然手到擒来,怎么轮得到我们动手呢?”
“是啊,区区吐蕃,不过如此。”裴行俭望着远处夜色中越来越朦胧的戍堡,“可是,在西域为祸作乱的又岂止是吐蕃?三个月之后,我要去攻打阿史那都支的千泉牙帐,二位当率部众随我前往,不可推脱。”
史顺义脸都绿了,半晌不出话。
他没想到裴行俭得这么直白,看来是志在必得。可是跟他去打西突厥,这何异于将自己头颅穿在剑尖上玩?
裴行俭知道他被惊住了,便笑起来,:“二位大酋长,我在西域略有几分薄名,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始终做到一点——不管与任何人交往,我遵奉的原则,就是先人后己。我想要两位大酋长相助大唐,但是我也知道二位家业很大,需要惦记的人和事都很多。二位有什么难处,或者有任何牵念,眼下都可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