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这是我太爷爷,前朝最后一批进士,没赶上好时候呀……”
大爷抽着烟感叹。
“谁家祖上还没几个官儿了……”有大妈抄袖子蹲着,不屑撇嘴。
大爷瞪人,大妈甩脸,三言两语间,眼瞅着又要吵吵起来。
如此看着,这欢喜沟倒没什么诡谲神秘,反而烟火气不少。
至于张秀兰和榆阿娘,得到的消息不多也不少。
大爷大妈们只知道张秀兰是老张家大女儿,早年嫁到县城里去了,除非生孩子,不然好久也不回来一趟。上一次回来还是十年前的大祭,她家老娘被选中,办了丧事,她回来哭丧。
言语间,大爷大妈们都不太看得上这位妇女。
榆阿娘就恰好相反了,大爷大妈们对她推崇备至,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她是欢喜沟年纪最大的人,一百八十八岁,破纪录的老寿星,当世人瑞,要真论辈分,在座所有大爷大妈都得叫她一声太奶奶。
但大家通常不这么叫她,只称呼她榆阿娘,这便要说到原因之二,她的身份了。
她无父无母,本名不详,是在一个下雨天被欢喜沟当时的村长从村子附近的一棵榆树底下捡回来的,因此,村里人都称呼她为榆阿娘。
榆阿娘八岁那年,欢喜沟接到神谕,举行第一次大祭。
当时的大祭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引发了神怒。
祭坛碎裂,混沌出现,恐怖的嘶叫与呓语响起,巍峨的神庙好似变成了长着人头的老鼠,金碧辉煌的道观一瞬钻出无数扭曲的触手。
男女娃娃、金银玉石全都变作了臭烘烘的石头,不断滚下,将匍匐在地的信众们砸得头破血流。